这小子若是个聪明的, 就不会动她。
想到此,盈袖稳了稳心神,穿起鞋袜, 下了马车。
四下看去, 此时天色已晚, 夕阳的余晖柔柔地落入人间。
车驾还未入洛阳城, 正在官道上停着。不愧是洛阳, 官道上竟也热闹, 有行万里路、负箧入城的读书人,有打猎归来的富家公子, 还有做些小买卖的商人……他们瞧见陈家车驾, 纷纷侧目, 但也只是交头接耳谈论几句,并未生出多大好奇, 毕竟在这遍地都是王侯高门的洛阳,华贵车驾并不算稀罕物。
“袖儿!”
一个低沉厚重的男声徒然响起。
盈袖闻声,忙朝前瞧去。
只见三丈之外停着辆轻便马车, 最前头站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正是哥哥梅濂。
许久未见,哥哥还是那般的老气横秋, 他今儿倒是捯饬了番,穿着深绛色的棉袍,头上戴着厚毡帽,足登小牛皮靴,比平日显得更俊朗了几分,只不过他的眉头总是皱着,即便笑,也叫人觉得在发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