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小曲儿,天太冷,这两个女人冻得直打哆嗦,眼里含着泪,可是谁都不敢停,少东家会生气。
“呦,这不是福满楼的东家么。”
陈南淮手指轻轻地点着藤椅扶手,跟着琵琶声打着韵律,唇角含着抹笑,懒懒地朝底下瞧去。
自家的三个大掌柜穿着大氅,垂手立在一旁。
而在院子正中间站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样貌还算不错,略微有些发福,正是那福满楼的东家张涛之。
张涛之此时甚是狼狈,颧骨有块淤青,头上的紫金冠倒在一边,身上穿着的大氅似被人撕扯掉大半,牛皮靴上满是泥点。
“陈大爷,好久不见了。”
张涛之目中满是怒,可生生按捺住,忙走上前几步,抱拳给陈南淮见礼,笑道:“你怎么躲这里了,叫兄弟好找。”
“张大哥找我做什么?”
陈南淮淡淡一笑,随手从身边的矮几上拈了块樱桃糕,小口吃着,故作惊诧:“咦?您怎么成这副德行了,难不成遭贼了?”
张涛之大怒,气得手直抖。
他转身,从自家小厮怀里拿过个檀木盒子,上前几步,将盒内之物呈给陈南淮瞧,笑道:
“去年我买了盒海珠,个个都有龙眼那么大,原本是打算送给我姐夫长宁侯的,如今就赠与陈大爷,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
陈南淮笑了笑,没言语。
略瞅了眼,嚯,那盒海珠真是好货色,便是陈府也少见。
“南淮兄弟。”
张涛之拳头紧紧攥住,咬牙笑道:“都在这街面上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做绝呢。你说我酒楼窝藏反贼,到底是哪个,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从前在洛阳时,我也曾拜会过陈伯父,他可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哪。”
“张大哥这话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