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陈南淮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闭眼深呼了口气,咬牙道:“进来!”

只听吱呀一声响,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一个矮矮胖胖的厨娘端着烛台,臂弯挎着个大包袱,低着头进来了。

将门关上后,厨娘恭顺地道了个万福,主子不发话,她可不敢动,更不敢看。

“去,给她把衣裳换了。”

陈南淮一眼都不想看这小贱人,他两只手都伤了,连恨得握拳都不行。

“吐了一地,恶心死了。”

陈南淮仿佛又闻见那酸臭的味道,不禁干呕了两声。

好好的风花雪月,全都被这贱人破坏了,弄得他现在一点兴致都没有。

不过……他方才那么快,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南淮汗毛倒竖,他是开酒楼的,男女之事肯定懂,素来那些男人怎么着都得小半个时辰,再不济,一盏茶的功夫也是有的。

他,他可是连裤子都没脱啊,就,就没下文了。

陈南淮脸臊的通红,满腹的怒火,可又没法说出来,只有重重地拍了下案桌,喝道:

“磨叽了这么久,穿好了没?”

紧接着,男人咬牙发狠:“她要是敢挣扎敢吐,就给我拿指甲往死里掐。”

“那个,那个。”

厨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姑娘喝多了,又睡过去了。”

陈南淮闭眼,咒骂了句:“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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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漫漫

升云酒楼

上房已经掌灯了, 屋里有些凌乱,即便少东家带着陈姑娘走了,仍留了浓郁的酒味。

莫掌柜并没有开门窗晾晾, 他亲自端了炭盆进来, 用小铲子从里面铲了些灰,撒在呕吐物上头, 随后, 用扫帚清理干净。

抬头瞧去,与他同在屋里的还有酒楼的厨娘,这妇人此时正手脚麻利地拾掇床榻。

“掌柜的, 咱们少东家方才和那个新来的妓.女干那事了?”

厨娘笑着问。

方才她摸着黑给姑娘换衣裳, 趁着屋外微弱昏黄的灯笼光, 瞧见姑娘身上红红的, 明显是被人狠狠动过, 可怪的是, 床榻干干净净的,不潮也不湿, 姑娘其余地方也干净。

而少东家呢, 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面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虽说端端正正地坐着, 可两腿并住,手紧紧地攥住折扇,气息也不太平稳, 像是刚刚褪去欢愉,还在极力忍耐。

“少东家还真是个性急的,进屋才多久就完事了。”

厨娘抿唇一笑, 打趣。

“闭嘴!”

莫掌柜轻喝了声,走过去,抱起陈姑娘换下的披帛和纱裙等衣裳,一件件地丢进炭盆里,披帛轻薄易燃,见着火就燃。

“李嫂子,我看在你是我浑家的亲戚,平日里人又老实,才留你在酒楼做事,不然早让你走人了。”

莫掌柜手伸到火苗上烤,冷声道:“东家的是非你也能议论?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腊月,老爷来曹县查账,王掌柜嘴欠,与底下人闲话扯皮,说当年也是这个时候,太太袁玉珠还未仙逝呢,一个人从洛阳跑到了曹县,常常在酒楼里喝的烂醉,疯疯癫癫,不成体统。可巧这话传到了老爷嘴里。王掌柜的舌头当晚就进了酒缸,其余参与闲聊的人全都充到了李校尉的军营里,盛夏修河堤的时候,一股脑被洪水冲走,连根骨头都没有找到。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喝了几口猫尿就开始满嘴胡吣,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厨娘打了个寒噤,头皮阵阵发麻,赶忙从怀里掏出个玉扳指,匆匆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