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像之前那样,几天都不和我说话吗?”
“现在有在和你说话的。”
梁洄静了几秒,又问:“昨晚吃面包了吗?”
“吃了。”
然后又安静下来,窗外的晨光从半拉开的窗帘间照进来,映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粒子,一切都静闷而沉默。
“我想你。”梁洄干涩而生疏地开口。
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类似的话全都没有,柔软的,直接的,坦然的,把那些他无法诉说出口的感情暴露出来的。
他从来别扭而拧巴,像绳子上解不开的死结,不主动,不开口,不示弱,死死藏好他那晦涩曲折无人知晓的心事。
是不是被好好爱过的人都不会这样,那梁洄有在改变了,因为白渔给了他很好的爱。
“我也想你。”白渔说。
“小鱼,你不要不和我说话。”梁洄又说。
“好。”白渔答应他。
梁洄继续吻白渔的脸颊,从鼻尖吻到眉头,再吻到眼角,他碰到一点湿润,从嘴唇上迅速蔓延开,咸涩的,白渔问他:“我们要生小孩吗?”
“生个屁的小孩。”
梁洄嗓子哑着,额头抵住白渔的额头,第一次在白渔面前这样说话。
“你是不是怕我生出傻小孩?”
梁洄在心里又无声爆了句粗口,他说:“我怕他吃不下你做的东西。”
白渔哼笑了两声,又很认真地问他:“真的很难吃吗?”
梁洄又说:“能吃。”
安静了一会后,白渔问他:“我是不是有点傻?”
第19章 奖状
白渔的声音很柔软,带着天然的纯善和脆弱,却直击梁洄的要害。一片黑暗里,梁洄的眼泪在枕头上留下小小一片水痕,他想白渔还是被伤害到了,好像很少会不开心,从来没有难过过的白渔还是被伤害到了,他默默注视了白渔太久太久,他有时甚至分不清白渔是有点孤单还是真的享受一个人的世界。
因为没有看见过白渔的低落,更没有看见过白渔的眼泪。
是真的很快乐吗?还是不快乐的时候你也假装很快乐?
不说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所有人都很傻。”梁洄说。
他翻了个身,把白渔抱到身上,白渔的脸趴进了他的颈窝里,他发现白渔还是没有哭,白渔的眼泪仅仅是存在于梁洄吻他的时刻。
“全世界都是笨蛋。”梁洄继续讲。
“只有你最聪明,只有你每次都能猜到我为什么不开心。”
猜不到梁洄为什么不开心的人就是笨蛋?白渔笑了,他觉得梁洄绝对是伪装的大人,好幼稚,但是他认同梁洄的观点,因为要猜到梁洄为什么不开心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只有我能猜到吗?”白渔追问。
“只有你。”
“可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
梁洄沉默了一会,说:“但是你都学会了。不好吃不是因为不聪明,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做饭都能像阿姨做饭一样好吃。”
“否则阿姨怎么办?她就不能教你做饭了。”
“不行。”白渔讲,“我喜欢阿姨。”
梁洄“嗯”了声,白渔讲喜欢对他来说是件特别抓心挠肝的事,喜欢牛奶吐司,喜欢好朋友,喜欢阿姨,那什么时候喜欢他?什么样的喜欢都行,他不要白渔泾渭分明的爱情,他只要白渔能多看看自己。
因为骨子里的善良或真诚可以,因为和他结婚了所以要这样做可以,因为要回报他的好也可以,都可以,梁洄全都接受,并甘之如饴。
他不是非要白渔泾渭分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