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陈素问来到赵景行的书房。

“王爷,我都按照你吩咐的做了。那贺修钧的确是成了个废人了。”

看着某位王爷讳莫如深的神情,他在心中感慨,贺家得罪了这位爷,好日子是到头了。

沈澜舟在旁边慢悠悠品茶,他得意地说:“我向来不提倡做好事不留名,所以我特意告诉了曲锦书那丫鬟贺府发生的事。”

“那你是想她感谢你,还是感谢陈太医?”

赵景行凉淡的眼神突然看向他。

一句话,让沈澜舟愣住了。

是哦,他只想着让曲锦书记得他们的好。

但他忘记了,做好事的是景行啊!

“你如此做,只会让她更加怀疑景王府。”赵景行继续沉声开口。

沈澜舟马上坐端正,神色凝重:“景行,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赵景行摇头:“罢了,她早就怀疑了,不差这件小事。”

“所以,景行,你是为了那个女娃,对贺家动手了?”

边上的池老,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问赵景行。

他在很久之前便听过曲锦书的名字了。

侯府并不在他们结交的范围之内。

但曲锦书很特殊,就连惊风和沈澜舟都对她赞不绝口。

那日,他也在景王府见过她了。

看着,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

若景行身边有个贴心人陪着,他也能放心。

赵景行转头看向他,语气略显严肃:“池老,在您眼里,我就是那种色欲熏心,会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大事的人?”

以赫连祁的身份存在这么多年,他虽有自已的势力,但几乎没有对京中人出手。

毕竟打草惊蛇,一不小心便有有可能毁了他多年的谋划。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他是自已受了欺辱,他都隐忍着。

听到他的话,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池老和沈澜舟的神色尤为复杂。

沈澜舟问:“景行,你的意思是……”

“外祖父出事一个月前,贺从山与他见了一面。半个月后,贺从山主动将兵权上交,再后来便是我外祖父出事了。”赵景行继续犀利开口。

沈澜舟眼皮直跳:“所以景行,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很有可能贺家也掺了一手?”

“但我查了很久,发现当年的线索都断了。你们没发现吗,这么多年来,每次我们有所怀疑的时候,都没有再多的线索可以继续查下去。”

“所以你是想……”

“破局!唯有破局,这些死胡同才有可能另有出路。如果现在的局势足够混乱,藏在暗中的秘密也许便会浮上来。”

赵景行说着, 他低头,将手里捏着的黑色棋子放下。

刹那间,方才还是死局的棋盘,瞬间有所逆转。

“景行,你怀疑贺家背后还有人?”池老神色很是凝重。

“二十多年前,贺从山就有功高盖主之势,有不少人暗中提醒他,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从未有放权之意。可为何偏偏是夏侯一族出事前夕,他就突然醒悟,急匆匆交出兵权?”

“是啊,的确值得怀疑。”池老自言自语。

沈澜舟摁着眉心,语气复杂:“所以,景行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贺家,你早就打算对他们动手了?”

“曲锦书是你的棋子吗!”

那要是这样,他可就要生气了。

曲锦书,多好的姑娘啊,怎就成了他景王的棋子了!

赵景行低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将其他白子给吞了。

安静的屋内,许久过后,才传来他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