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

“他们是不可能认错的。只会换个地方剥削,重蹈覆辙,犯下同样的错误。把我们的国家,变成下一个地球。”

“何况站在资本的角度看,”他望着一片空白的墙,语气淡然,“殖民一整片星系,可比修复一个资源枯竭的地球所带来的收益大得多。他们没理由做亏本买卖。从计划初始,他们就打算抛弃地球。”

白翎偏过头,像是无法顺利呼吸,垂下目光,“……可他们还是把灵魂存储在地球深处。”

“那是为了防止意外。”

屋内空气浊沉,郁沉打开了换气系统,语调随意,“尤其是防止我这种爱管闲事的统治者。”

白翎抬起灰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虽然摸到的不是蓬松的长卷,仿生人还是习惯性虚眯了眼,额角青筋稍微松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的?”白翎问他。

“当上皇帝后不久。地球人派贵族跟我接触,我真是,当时觉得真可笑啊,”郁沉抿起一个荒诞的笑,“费尽心机夺来的皇位,不过是个傀儡位置。还被他们威胁,不听话就换人,甚至换国号,把帝国从星际历史抹去也行。”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们从首都星的排骨店出来。迎着冰冷的海风,人鱼说,我不想做亡国之君。

难怪他疯了。

“地球人不会直接和我接触,只会不停地派各种代理人暗示我。身边的宫人,司机,护卫,一切你以为对你忠心的人,都会被他们收买。”

“啊,不过,我后来都一个个找出来杀光了。换了仿生人伺候,”郁沉轻柔说着,牵起白翎紧绷的指骨,揉心肝小玩偶似的搓了搓,放在唇边一吻:

“对我很忠诚。”

白翎强忍下那股毛骨悚然,没有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

他继续道:“有时你能感觉到,星河的对岸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时时刻刻悬在你头顶,摆弄你的命运。可你真正去找,又似乎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