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噢,你说我第二个前男友啊,早八百年分了。”

裴拉拧开手电,随口补了句,“就你去外地上高中那年分的。”

这话其实没啥意思,就是交代个时间,但裴拉提到了自己,蓝健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你俩别在这叙旧了,赶紧走吧。”

说话的人站在后面,蓝健转头一看,这人他也认识,裴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木栗。

木栗是只男牡蛎,闻闻信息素,应该分化成了omega。

大家彼此都熟悉,劫后余生的紧张一下子消弭了。蓝健稍微放松心情,跟着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城市地下水道里穿梭着。

蓝健有海鸟血统,长时间淌在水里不会觉得不舒服。然而下水道的肮脏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里不知道多久没维护过,虽然宽敞,可积水很脏。阴沟里的老鼠在脚边窜来窜去,细细长长的尾巴时不时缠上蓝健脚踝,恶心得他直冒冷汗。

他只好努力和旁边两人搭话,转移注意力。

“裴拉,刚才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裴拉走在前面,声音回响,“那个啊,是‘球形花束’。”

“啥?”

裴拉回头:“你不觉得它扎得很像新人结婚时手里的花球吗,也像饱满的绣球花。”

蓝健想象了下绣球花的每个花芯都变成人脸的样子,缩了下肩膀,着实打了个寒颤:

“还是别辱绣球花了。想起来吓都吓死,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街上的,警察不管吗?”

“管?”裴拉冷哼一声,“他们才不会管,‘球形花束’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们?”蓝健迷惑。

他刚想问,你们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被怪物追着跑。

一转弯,前方豁然开朗。脚下地势上升,目之所及处竟然出现一抹亮着灯的区域,在这无边漆黑的下水道里显得格外荒诞,且奇妙。

蓝健一眼就认出,那是一个站点。

地下站点。

空间有限的地方,水泥管墙上还挂着熟悉的旗帜。

……他们……不会是……

在两眼呆呆的蓝健旁边,木栗跟裴拉商量,“对了,既然咱们把这小子救了,那也把他发展了吧。”

“我看行。不过组织也不能谁都收,得考察一下态度。”

两人叉腰商讨,最后一同转过头来,“蓝大脚,实话跟你说,我们其实是”

掏证件,行礼。

蓝大脚昂首挺胸,脸上憋不住的笑,“革命军第三军第六师一等工兵蓝健,向战友报道!请求加入组织。”

木栗和裴拉面面相觑,表情呆滞一秒,噗得咧嘴笑,“原来你小汁也是……”

“嘿嘿你俩不也是……”

太高兴了!当年的同学居然跟自己殊途同归。

蓝大脚实在快乐得想跳舞,有种他乡遇故知,亲上加亲的感觉。

三人小团体时隔五年再次狼狈为奸地勾肩搭背起来。互相交完底,裴拉毫无保留地向他介绍起这里的情况。

“我们这个站点是三个月前建起来的,目前是三十九个人,加上你就是第四十个。人确实有点少,但我们什么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站点有暖和的被子,干净的水,休息区按照不同性别做了分区,还有食物和抑制剂可以用。每样东西都公平分配。

“木栗是我们的副站长,负责搞装备和吃的。我们晚上出去活动,白天就守在这里,收听内部广播。”

蓝健知道,那是革命军组织部的统一广播,再偏远的地方都能收到信号。广播经常号召大家行动起来,自己搞民主,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