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不禁脑补了下那场景。
有点想看。
很少人知道,予虹和白司令有个约定他得到特别允许,每天都能跟白司令说谢谢。
有时候白司令不在,他也会准时去,站在办公室门口喃喃两句,再离开。仿佛那里是他仅剩的精神依托。
今天予虹运气不错,不仅见到了白司令,还看到了D先生。
白翎把他喊过来,和缓地问了几句话,问睡眠好不好,最近有没有稍微长一点肉。最后还拉着微笑的D先生,打趣道:
“今天你可算碰着了。要是缺什么,尽管跟老D反应,他负责掏钱。”
说这话的时候,白翎抓着D先生的胳膊,宛如钳制住alpha。D先生则十分配合,脸上戴着笼状止咬器却神情泰然,丝毫没有因为这暗含隐喻的上下秩序而不悦。
经过那些事,予虹的神经比寻常的omega更敏感。
他紧张地抬头瞧了眼。
这位alpha气场很强,感觉比他见过的那些海洋贵族还深不可测。
但白司令拽着他呢。
应该不会咬人的。
想到这里,予虹稍微放松肢体,轻微摇摇头说:“一切都很好,司令,谢谢您的关心。”
白翎点点头,顺手揉一把他的波点红羽毛,就打算前去下一个点。
但这时,予虹叫住了他,“白司令”
白翎站定,“你说。”
“我能不能……”小猛禽纠结地支吾,最后一下子说,“我能不能问问,我们进攻的D日,定下来了吗?”
D日,D-day,是一种通用的军事术语,指的是参谋部决定的行动发起的那天。由于作战日是军事机密,所以通常在训练时,只用“D日”来指代具体的某一天。
予虹知道,询问这件事是非常越界的。如果在他之前待的军队里,肯定要被长官狠狠斥责,骂他军事守则都背到狗肚子里了。
但予虹实在想知道。
因为在乌云之下,海水之中,有打掉他牙齿的仇敌。他每日都感觉胸膛里有锉子在磨,鲜血淋漓,一日不亲手杀掉他们,就一日无法愈合。
看再多的心理医生,交再多的朋友也没用。
白翎理解他的心急,毕竟他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然而现下,饶是他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待乌云散去后,就是D日。”
他们走后,藏在远处玻璃墙后面的蓝鹊跑出来。
“哇塞,不愧是帝国的顶O和顶A,我站在那么远都感觉小腿发软诶。”蓝鹊满脸兴奋,故作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上的汗。
他正说着,看到身旁的小猛禽在出神。
“诶,你想什么呢?”
予虹回过神,犹豫着问了句奇怪的话:“青鸟,你会作法吗?”
“作法?”蓝鹊呆住。
风雨肆虐会打翻鸟巢,所以在鸟类的文化里,总是存在祈求晴天的仪式。
廊桥空气冷冽,恒星的光芒穿不透云层,只在云朵上留下稍浅的光斑。
两只小鸟爬坐到脚手架上,看着下方的堡垒舱门开启。
一阵如同翅膀剧烈扇动的咆哮声后,机甲们疾速把云层划成两半,排成队一个一个飞进去,宛如蜂巢里飞回的蜂群。
那是西武司少将的先遣战斗团。
机翼搅动的气流掀起了蓝鹊的发丝。他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铁丝,边扭成形状边说:
“我不知道你们红隼家的规矩是什么,反正在我们老家,如果想要雨停,可以把羽毛挂在最高的树枝上。”
这是雀雀帮祖传的神秘仪式。
“挂得越高效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