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航反驳,帝国其实允许alpha之间成为伴侣时,他的父亲毫不客气地嘲笑儿子的天真:
“确实,alpha可以在一起,甚至有辅助生殖可以生孩子。但你要知道,存在不一定合理就好像小偷满大街都是,难道是正确的吗?AA恋合法,只能说当局管不了,所以给了这群人一个厚脸皮活下去的理由。一个优秀的alpha,不会搞AA恋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父亲睥睨着他,腔调严肃:“如果他搞了,那说明他一点也不考虑他的家庭!你的社会圈层不会接纳你,你会被排除在外,成为失败者!”
可怕的是,当时的陆航居然下意识认为,他父亲说得有道理。
他的头顶仿佛有一个详细的表格,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他有这样的家庭和父母,应该感到骄傲,因为他早早就学完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比同龄人在世界上活的更顺畅。别人还在磕磕绊绊撞到看不见得规则而头破血流,他已经熟练地在其中行走。
父母的教育,让他更容易适应环境。
这很好,没有错。
错的是,他爱上了一个alpha,他和对方出身不同,价值观也截然相反。
两个身份阶级完全不同的人,要生活在一起,必然有共通性。
彼时,他却无法找到和霍鸢的共通性。
等到他们毕业之后,这种共通就更少了。不去食堂,不买早饭,没有共同话语,就好像很多大学时候玩得好的朋友,在进入社会之后都渐渐不联系了。
他与霍鸢的分道扬镳,似乎是命中注定的。
Alpha与alpha之间,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相遇。
单人宿舍里,陆航看着墙边平行的踢脚线,一只蜘蛛正在其中一条线上慢慢挪动。
当他以为蜘蛛就要这么爬下去时,它忽然转了个方向,爬向另一条线。
而且小腿走得飞快。
陆航忽然坐起来。
他抬头望向通风管道,里面并没有传出风声,说明通风系统没有启动。他快速爬起来,找了个椅子,爬上去卸掉栅栏朝里摸了摸,一手灰。
很久都没用了。
陆航再望向蜘蛛,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用蜘蛛来画地图,搞清楚这里到底怎么出去。
他的工作手册没有提供逃生通道,出去活动时也必须待在监控下面,和同事并行,这就几乎堵死了找到逃生门的途径。
但如果是一只小小的蜘蛛,很可能就无人在意。
而他所需要的,就是在蜘蛛背上装一个小小的可以发送信号的电子元件。
这东西很好弄,他可以从备用终端里拆。
然而说来容易,实际操作的时候却遇到不少困难。终端是高度集成的元件板,几个部分都用胶水牢牢地粘在一起,光是判断元件位置都耗费了他至少三个小时。
熬夜拆板途中,陆航不禁想。
如果是霍鸢来干,可能会轻松的多。
霍鸢的射击技巧是他教的,他的电子工程课却是霍鸢捞的。
曾经,他们的室友也感叹,“鸢子的技术真好!”
霍鸢解释说,他家旁边就是一个巨大的电子垃圾场,各个星球每周都要倒成堆的垃圾过去。
他们那里的小孩,从小就会从垃圾堆里扒拉终端,修一修再出去卖二手。
他还会自己做系统,对编程也熟。
可他这个优秀的黑客,却用着最破的光脑。
后来霍鸢攒到了钱,仍然没更新装备,他精打细算着:“我们毕业旅行得花不少钱,所以新光脑就省了吧。还有你,最好把精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