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好事,简直像从小沾染的恶习。这让你以为,这种爱别处也有,在哪里还会遇到,便会一直寻觅、期望、等待。这种爱让我们余生都食不甘味……让我们一次次回到母亲的坟前,像受伤的狗一样哀嚎……]
再也没有那种爱,再也没有无私的牛奶……帝国已死,广场上的雕塑,也不过是母亲的坟冢。
他想,原来我一直在哀嚎。反反复复,在奶车经过的地方徘徊,嗓子里没有发出声音,但心灵在哭喊。
童年之时尝过了爱,此后的余生,都在不断地追忆与重复。
比起这个,信息素的成瘾,又算得了什么呢?提取液,牛奶……喝下嘴的毒药,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你对我好,我真的会当真的。” 酸涩涌上鼻腔,白翎深深喘着气息,扶着墙慢慢转过身,去摸冰冷的门把手。
这一次,不需要人鱼不道而别。
他自己会走。
“你还没有问我第三个问题。”郁沉忽然说。
“那不重要了……”白翎低垂着眼。
他们都是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彼此都早已明白过来,没有必要彻底把窗户纸捅开,弄得双方都难堪。
郁沉隐瞒了他,他也骗过郁沉。这场短暂的交往里没有决出赢家,只有两个输家罢了。
可那条人鱼却声线绷紧地说:“我就是你要杀的人。”
白翎后颈线条绷起,沉默不言。
“我是伊苏帕莱索,”他不问自答,语速越来越遏制不住,“那个丢下帝国的无耻皇帝,那个恶魔,那个利用牛奶车监视全国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