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淡定地遮住胸前的酒渍,问道:“那么严大使认为,衣着才能反映一个国家的实力?”

严鲇笑着称:“不止实力,还有诚意。都是来参加宴会的,穿得太陈旧恐怕不符合礼貌。鄂办事员曾经当了三十年大使,最忙时参加活动一天要换四套衣服,不会不了解这些小细节吧?”

“还是说,太久没工作,全都忘了?”

萨瓦拳头一紧,正要说话。鄂宜拽住他,转而对严鲇慢慢说:

“严大使,上次我看新闻,你们金雕元帅之子,金井上校的军服质地精良,肩膀上的刺绣都是手工的,应当代表了帝国军部整体实力。可他后来,怎么就惨败给穿着破作战服的白司令了?”

“而且,金雕元帅半年前才赔给我们四十亿军费,这就忘了?”

鄂宜笑着道:“看来比起我这个老人家,年纪轻轻的严大使,更加健忘啊。”

她语调轻快,不轻不重地开了个玩笑。周围的政要们“哄”得笑起来,气氛一时间快活极了。

严鲇脸色铁青,抿紧了嘴唇,气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国家实力代表发言力度,这没错。可他忘了,面前这两个人代表的国家,可是狠狠揍了他们军部二世祖一顿的硬茬。

不仅单挑过帝国,还大摇大摆抢了联邦土地。

星际两大国的脸,他们都敢打,还在乎你一个小小驻地大使吗?

鄂宜继续道:“现在桥头星那三颗星球有大量难民,生活艰难,食不果腹。比起把钱花在置装费上,国家更愿意去救助平民,这也是星际社会所共同认可的事。”

“倒是你啊,严大使,你这身特别定制的奢侈品西服的确贵气。不过,帝国首都那边好像在闹粮荒吧?听说大批吃不起饭的居民昏倒在路边,难道,这也是帝国‘实力’的一部分吗?”

“你!”严鲇差点没一口血反上来,他咬牙切齿地威胁:“这是帝国的内政,轮不到你们这种强盗小国来说三道四。”

鄂宜慢慢看着他:“是吗?可白司令收复的那三颗星球,十年前还是帝国领土。丧权辱国,你难道没有哪怕一丁点羞耻吗?”

字字锐利,直往帝国的痛点上扎。

羞耻,当然羞耻。

这事放在哪个国家都够丢人的。贪图享乐的暴君为了钱财,把大片土地卖给敌国,弄得民众流离失所,叫苦不迭。到最后,居然是一个“强盗”二话不说,带着人上去把土地抢了回来。

鄂宜冷笑:“你,严鲇,还有海因茨,你们整个帝国都没有资格在白翎面前叫嚣!”

严鲇口不择言地警告她:“鄂宜,你说着话可是要负责的!你公开侮辱我,侮辱海因茨大人,我有权要求联邦现在就驱逐你们!”

事态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联邦身为东道主,必须要出来主持“公道”。

但不出众人所料,联邦出来也只是和稀泥,分别派人把两边劝走,勉强尽一下主人的职责,便按下不管了。

闹到这个程度,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联邦想继续和帝国做生意,在明晃晃地偏袒严鲇他们。

鄂宜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喊萨瓦离席。

她这么做是符合国家尊严的。如果只是她受气,当然可以忍气吞声,但对方先撩者贱,辱骂他们是“强盗小国”,她便必须强硬回击。

否则,不仅她今晚颜面尽失,以后在星际局势上,第三人类实验国的尊严也会扫地。

至于和联邦的谈判,很遗憾,由于帝国的阻挠,进展目前还是零。

鄂宜叹了声气,没想到她此行过来,居然一件事都没办好。真是辜负了老陛下的托付。

走出会场,她居然碰到几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