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疯癫的翻车鱼被医疗组推走:“那一定是恶魔!是不可说的恶魔,你们相信我啊,求求信我!”
伊法斯抬着担架,与他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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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行动中,最幸运的莫过于海胆。
原本他的头盔被穿.甲弹打碎,又被火焰喷枪袭击,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但爱妻如命的他偏偏戴着那顶毛线泳帽,海獭毛既防水又防火,无形中帮他挡下一击,只有轻微烧伤。
海胆躺在担架上,高兴地说:“我老婆手艺不好,总是打不出细针,只会一种厚厚的疙瘩针。可谁能想到这也是好事呢?只要是爱人给的东西,都是好的。”
他只会说大白话,但胜在淳朴。
小护士柔柔笑:“那你可得感谢他呀。”
海胆激动地蠕动:“那当然,我要写感谢信给他,写情书!”
医疗车门关上,伊法斯最后一个上来,守在门边。海胆扭头看见他,连忙喊他过去:
“邮差先生,您有空吗?我想找您帮我看看用词,不好意思我语文不太好,我老婆总说我是错字大王,这次我可不能写错字了。”
伊法斯沉默但不推拒,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信纸。
海胆嘿嘿一笑:“这是我要给他写的情书。”
他以前就是个普通的驾驶员,平常干的尽是些拉货拉钢卷的粗活,没什么文化底蕴,遣词造句也不行。但他最近闲下来时,就会想着给妻子写点什么,一句一句累计下来,居然也有一整页了。
伊法斯帮他们改书信并不收费。他是那一类忠于原文的人,不会指手画脚地大改段落,只会扫两眼,在重点的细节上给点建议。
他指了下最后一句,“[我会继续守护你,决不放弃地照顾你!],或许可以改成[感谢你的陪伴,我做这一切心甘情愿,因为你也爱我]。”
小护士称奇:“喔,改完真的不一样了。”
夜莺细品:“很暖的感觉。”
尤其海胆的爱人还是常年住院的病人,如果看到“决不放弃地照顾”这种字眼,可能会内疚自己拖累了他。
但改成现在这样,语气就变得温柔多了。
海胆连忙说:“请您慢点说,我刚经过轰炸脑子有点慢,或者谁有纸笔,能不能帮我记一下,谢谢!”
车里都是伤员,大家面面相觑,都表示没带纸笔。
忽然医疗车深处响起一道声音:“我有。”
帘子拉开,白翎撑着一边手从担架勉强坐起。他的左肩膀中弹不能动,便让小护士帮他从包里拿出军情手册和笔。
小护士递给了伊法斯。
伊法斯习惯性翻到有字的那一页,看到上面的涂鸦,不自觉一顿。
小护士瞧一眼:“这是什么,一条头顶光环的触手……鱼?”
白翎茫然一瞬,突然脑海闪过什么,卧槽。他直接不顾伤情站起来,伸手要去夺。
但伊法斯比他更快,右手换到左手,页面一合,手藏到下面去了,转头对白翎商量式地说:
“我换最后一页写。”
白翎不妥协也不行。因为后面俩医护已经把他抓住,按回担架重新接上输液管。
伊法斯遵守诺言,这次果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好那句话。
但小护士注意到,他默不作声又往前翻一页,想了想,在上面写了一些新的话,停顿一下又画了什么。
小护士站得近,看清那句话的内容,渐渐瞪大眼睛。她背过身,开始用力打字:
[老天,人夫是不是暗恋白司令!!?]
夜莺瞄终端,透析一切地回:[不是。他明恋。]
小护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