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莺便看着他把自己捡的那份种球扔掉,再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新麻袋,塞进小床下面。

仿佛是恶龙,把骑士送的宝物,安心地揣回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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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这包种球,伊法斯最近精神格外好。

他还在窗口开辟了新业务,代写家书,帮那些语言能力不太好的士兵们修改措辞。

一时间,他成了整个军营里人缘第二好的人。

第一是白司令,而沙克则从第二滑到了第三。

沙克对这个大个子邮差很感兴趣,几次三番邀请他去喝酒,但均被拒绝。

沙克也不恼,便三五个哥们聚在一起,靠着车厢抽烟闲聊,聊着聊着不免就要聊到白翎。

“他那时候才这么点儿大,绒团子的年纪,”沙克叼着烟,憨笑着双手比划一个圈,“一来就特别懂事,军务什么的啊都做得很乖很听话,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翻车鱼揶揄着:“跟别人不说,跟老班长肯定说了不少。”

沙克无奈承认:“也不至于这么说。但他的射击技巧是我跟着纠正的,手把手来教,肯定要话密一些。”

翻车鱼感叹:“您为白司令付出好多啊。”

其他人:“跟照顾亲弟弟一样诶。”

“还好还好,”沙克连忙打住话题,“都是过去的事了,小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的。”

听到他说不在意,大家都有些惋惜的样子。

总感觉这段缘分还可以再续一续。

不过沙克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他似乎没什么心眼,第二天照样在分派任务时领下最远最重的一份。

白翎知道他对当地路线更熟,便点头交给他。

沙克笑道:“小白放心,这样危险的活,还是我去做更好。”

医疗兵也在旁列队,小护士转头和夜莺嘀咕:“总觉得他说话味道怪怪的。”

夜莺啐:“绿茶B。”

鲍余直男地挠头:“哪有,他不是想保护白司令的意思吗。”

小护士鉴男茶达人:“才不是,真心想付出,私下做就是了。当着全队说出来,这不是等于当场宣扬白司令欠他人情吗?”

鲍余仿佛被洗脑:“可白司令小时候确实受过人家照顾啊。”

小护士:“所以呢?”

鲍余迷茫:“不知道,反正白司令应该还一下人情吧。”

小护士和夜莺两人一齐翻白眼,鸡同鸭讲,跟这alpha没话说。正好伊法斯站旁边,小护士认得他就是那口笼人夫,便喊他来示范。她故意问:

“来,你说,假如你以前照顾过一个孩子,长大后再遇到,准备怎么让他还人情?”

伊法斯:“心甘情愿做的,谈什么人情。”

小护士和夜莺立即拍手背,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觉悟!活该人家有老婆。”

鲍余:“…………”

单身鲍鱼膝盖中箭。

夜莺是坚定的D先生支持派,所以摩挲着下巴,眯眼望沙克:“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小护士同做眯眼深邃状:“让我想起看过的好多beta男二上位文。”

夜莺:“!必须严加观察。”

正说着,沙克已经带着侦查队离开,他们也要各自分散执行任务。夜莺转过头,发现伊法斯在出神。

夜莺:“您怎么了?”

伊法斯抽回精神丝,轻描淡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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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常年暴雨,这座城市曾有“黑暗水城”之称。为了排洪排涝,它的建造者便在地表挖出横纵连通的水道,宽的可以行船,窄的可以行人热爱水的海洋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