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糊感觉到,或许那条鱼的暂时离开,就是想给他留出充足的空间,让他放开手脚往上一步站稳自己的位置。

远处,主编在人群边缘静静站了许久,掏出笔记本,感触万分地写:

[现在看来,人们认为出身高贵的金井才适合当皇后的言论,简直荒谬得像一场经不起推敲的儿戏。因为这个好斗民族所需要的上层象征,绝不应该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花瓶。他应该是棋盘上第一道防线的Queen,主动出击,爆杀星际独一份的,铁血皇后。]

·

翌日,整编的番茄国第一军团踏上征程。临走前,萨瓦还在回味:

“啧啧,这要是大1听到了,肯定要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白翎脸一黑,踹他的大屁股:“快走不送。”

这时基德过来了,萨瓦与他打了声招呼,基德居然秒识别出身份:

“嗨,萨瓦将军。”

萨瓦得意地挺起胸膛,露出上面的牌牌:

“瞧,为了照顾脸盲的兄弟,我特意做了名牌,防止他认错。”

基德上下打量:“你不用,我认得你的屁股。”

萨瓦愤怒:“咕叽咕!”

于是,暗夜小霸王和薯条恶霸成功在阵前掐了起来。

白翎又把基德拉到一旁,轻声问:“你的病怎么样,还能撑住吗?如果不行途中别勉强,我跟萨瓦说过关键时候让他多扛一会。”

基德豪放地把枪一扛:“放宽了心,我现在虽然在和死神赛跑,但死神拖着镰刀,而我有翅膀,它肯定追不上我的。”

海鸥这种生物,论无耻是第一,论命硬也是鸟界之首。别的鸟吃着有机种子粮都可能肠胃炎,海鸥天天去垃圾箱翻东西吃,大油大荤高糖都能活到50岁。

流水的游客,铁打的海鸥。

白翎朝他敬礼:“去吧船长,薯条管够。”

“薯条管够不错,我回头要把这四个字喷在船上。”基德在额前比了下军礼,潇洒登舰。

回到住处,白翎也没松懈。

他连夜收集了不少谈判资料,为即将到来的军部和谈做准备。政治资本,推动立场,现学现卖……白翎越发感觉到,要攻下一块地简单,但要真正管理一个国家,需要学的可太多了。

看资料看得头昏脑涨,以至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都睡不着。

想出去……

路灯照在树叶的缝隙里,秋季晚风吹起毛绒的风滚草。那草的味道粘在翅膀上,让小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爪子飞落鱼缸池壁上时都歪了歪。

伸头往水里看,好大一条鱼飘在池底,似乎睡着了。

不多时,观察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化为人形的青年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席地一铺,就这么睡在鱼缸边上。

瞄一眼水波安静的深池,白翎卷着被子往后挪了挪,确保后背能毫无空隙地贴在玻璃上,这才闭起眼睛,含糊地喃一句:

“想你了。”

摄像头轻微颤动,它在意识深处重复,我也想你,想你……想抱你,喂饱你……

人鱼沉睡的意识有没有梦到他,白翎并不知晓。他只知道,第二天揉着眼睛醒来时,面前已经堆满了圆溜溜的蓝罐曲奇盒子,而被操控的仿生人,还在从陛下的私人仓库里源源不断往这里搬。

仿佛听到宝贝说一句喜欢吃,就朝死里买,程序错误一般的执着。

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别人是资本家倾销商品,它是帝国主义式倾销溺爱。

饼干盒子上,高尚无匹的帝国皇后摊开翅膀,嗦囊鼓鼓地打了个饱嗝。满足地享用完皇室早餐,毛绒隼条变成了一只隼球。

他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