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找了一圈,确定仓库里的地图都是几十年前的陈货,便走到一旁,签下单子,领走投影器。只不过在走之前,他状似不经意拨到了桌上空置的座机。

至于座机线路有没有通到少将夫人那里。

少将夫人又是如何怒气冲冲打过来,命令满头冷汗的少将开掉她出轨的妹夫……

那就不在陆航的考虑范围内了。

会议室内,将地图投影调试好,金井和梭子蟹少将才姗姗来迟。明明矮胖矮胖的梭子蟹才是本次行动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可此时此刻,他却面带讨好地走在后面,仿佛金井的跟班。

但金井显然不太情愿被他跟着。因为梭子蟹一路上都在跟他谈“元帅阁下”,张口闭口就是“小金是元帅阁下的亲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之类夸赞的话。

金井不胜其烦,一进来就把陆航叫到身边,强行打断了梭子蟹的喋喋不休。

“元帅阁下有小金这样的孩子想必很欣慰……”

话未说完,金井已经转过身去不理。梭子蟹一番话掉在地上无人接,只得尴尬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液和头油。

陆航倒是多看了一眼。

金井,似乎不喜欢别人强调,他是元帅的儿子。

反倒有人说起施洛兰,金井就会充满崇敬,投来赞许的目光。

仿佛金雕不是他亲爸,施洛兰才是似的。

陆航无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联想太过荒谬,遂抛在脑后。

会议内容还是关于剿匪,只不过前方哨所传来了更多消息。梭子蟹总结道:

“这次作案的海盗数量为一艘船,他们劫持了一艘200人的商船,正沿着边境轨道不断移动。”

一般劫持商船,肯定是为了谈条件。金井不紧不慢问:“他们的条件是什么?钱?权?”

“都不是……”

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梭子蟹顶着压力说,“他们释放人质的条件是,是……让我们军部对联邦宣战,抢回卖掉的星球。”

众人呆愣一秒,随即发出此起彼伏的嘲笑: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威胁我们开战?”

“做他的大头梦去!”

“这海盗小学毕业了吗,这么幼稚。”

金井也皱起眉头:“单凭劫持商船,就想影响军部意志?这种道德绑架,我们无需理会。”

梭子蟹:“其实不止道德绑架,他们还有武力威胁。哨站就在那附近,他们威胁,如果我们不答应,就一船撞烂哨站。”

陆航听懂了,这是要发起一场自杀式袭击。

金井冷笑:“这么无法无天的罪犯,千万不能姑息,否则传出去了,还以为军部多么好拿捏。”

梭子蟹小心问:“金上校的意思是……”

金井转而问了句似乎不相干的话:“那艘商船上是什么人,有重要人物吗?”

“这倒是没有……其实那艘船疑似走私船。你知道的,那些偏远星的居民,就是娇生惯养,不习惯吃罐头,总是姑息纵容这些走私商开船贩卖蔬菜水果。”

金井下定论:“所以人质也是罪犯。”

梭子蟹附和:“法律上来说,确实如此。”

“那就没有异议了,我宣布,这次行动只剿匪,不救援。有任何反抗的,直接杀灭就是。”

金井果断做下决定。会议桌一众人赞叹:“金上校杀伐果断,十分有前朝施洛兰上将之姿啊。”

马屁拍到了点子上,金井扬起骄傲的眉眼:

“施洛兰上将曾说过,战场上的决断只在一息之间,alpha绝不能优柔寡断。”

他对施洛兰当年说过的话信手拈来,奉为圭臬,也不知道私下看了多少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