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背带从身上取下来,让位。
镇长给郁沉搬来凳子。他坐在场边,眉目微敛。
众人愣住,还未理解他要做什么,手风琴独特的声音已经掠过人群,洒满宁静的热夜。
人鱼嗓音低沉怀旧,在场内共振:
滔天大海,无尽波涛,有一位水手在呼唤……
萨瓦兴致盎然,伸头瞧:
“这什么歌啊?好熟悉。”
夜莺以前曾是帝国歌唱团的台柱子,熟练地答:
“《Captain Calling》,船长的呼唤。大航海时代传下来的小调,国民歌曲。少爷当然觉得熟,这歌小孩子都会哼唱。哇哦”
夜莺迷幻地托起腮,羡慕不已:
“你们应该不知道,这可是人鱼唱给水手们的歌。D先生是海洋族吧。他最钟意的船长,在这里。”
慵懒的,沉醉的音质,男人垂眸弹奏时,金色长发华美地铺散在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情不自禁屏住呼吸,以为自己在看传说中人鱼歌团的演奏。歌声换气间,男人掀起金色的睫毛,深绿眼珠凝望向他的船长。
这时,所有人都转身看向白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心照不宣地朝他举杯。
祝你和D先生安好!
这气氛太好,太一致。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把庆功宴,变成了婚姻宣誓之后的after party。
白翎摸摸自己滚热的脸颊,刚才喝得那么多酒,全报复到现在了。
酒精疯狂上头。
好端端一个皇帝,竟然当众拉下架子,拉琴唱歌和他求偶,他真是,真是……
我俩都冲昏头脑了。
人鱼娓娓唱来,“船长,船长,我赞美他的正直,从容与坚定”
众星拱月的目光下,好友下属们通通起哄,大家唱着副歌:
“wuhu,wuhu!”
萨瓦是私立学校长大的,不像在公立学校里能学到这首民歌。他不会唱,但熟悉调子,于是混在人群里“咕↑咕咕↓咕”,努力咕完了全场。
温柔嗓音唱到下一段。
……直到有一天,老船长的船坏了,他回不了家,他只能在海上漂浮着,用木头当筏子。他的脚趾,被鲨鱼吃掉。他用腿骨去敲打鲨鱼脑袋然后在这里停下
大家非常配合地唱:“嘎吱,嘎吱!”
白翎托着脸忍不住笑,嘴角都弯酸了。
……老船长掉进大海,与他热爱的大海紧紧拥抱。那些人鱼如此爱他,他们复活他,将他变成自由的海鸥,灵魂飞回了家。老船长融入了小镇的晚霞里,他站在家门口的房檐上唱歌,高兴,鼓舞……
简简单单的手风琴配乐,技艺不算精湛,但难得唱得入情。
明明是欢快的小调,可唱到后半段,在场的帝国流民们却代入歌声,渐渐眼眶湿润。
他们也想家。
小灯下,人鱼侧颜温雅模糊,远没有皇宫的水晶灯下那么璀璨。可此时此刻,那副面容显得如此亲切,和缓,如同儿时一场久远的幻梦。
白翎喝着酒,莫名其妙也抹了下眼睛。
想着奶车,想着雕塑,想着郁沉断过的手指。
旁边,夜莺小声问:“我们这辈子还能回去吗?我好想奶奶。”
白翎握紧了杯子,坚定告诉他:“能回去的,一定可以。”
曲毕,场内情不自禁响起掌声和喝彩。Omega们喊着,“再来一曲!”佣兵们默默靠边,只能发射嫉妒的小眼神
要不要这么卷啊,请不要再拉高雄性求偶的水平了,我们开机甲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