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倒是不需要你忧心。”郁沉温和说。

他会代劳。

“也不全是因为麻烦……”白翎烦躁地摸向口袋,抓出揉皱的纸包,展了展,从里边抽出一根歪七扭八的烟。他将它捋直了,随意含咬到唇间,接着低头找打火机。

“这里。”

打火机和备用弹夹一起放在桌上,郁沉伸臂取来,面对鸟儿前倾的身体,他笑了一笑:

“我来。”

拇指按动,火舌映出的光跳跃在两个人的脸上。

白翎愣了下,就着他的手点着了烟。他靠回去时,仍有些受宠若惊,让伊苏帕莱索给人点烟,他可能是普天之下的头一个。

规格级别极高。

他想着,含着烟嘴的动作也缱绻了,像是怕这支烟烧完似的,深嘬一口,就拿下来夹到细指间,任其缭绕。

松弛,颓靡,老烟民的做派。

就像每一个军营里都会有的年纪最大,最失意的老兵缩影。

郁沉少见他这幅样子,打量一会,又觉得很爱看。从这些小举动里,似乎能窥见当年那只木桩鸟的脾性,瞎子D先生错过的东西,重新在面前徐徐展开。

“我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我知道您……爱我。但我以前确实收到过不少alpha的告白。”烟雾弥漫开,模糊了白翎淡冷的眉,他说:

“我都拒了。”

“为什么?”

“因为很假。”

他抿一口烟,慢悠悠说:“既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想了解我,只因为闻见我的信息素,就说喜欢,想和我做朋友,深入交流。我不同意,就要拉我去测契合度,信誓旦旦要用数据说服我,仿佛但凡检测报告上的数值高一点,我就自动成为谁的所有物了一样。”

“‘天生一对’,他们都爱这么说。”

“可我就讨厌这个。”

说他保守也好,说他偏执也罢,总之他就是不乐意当信息素的奴隶。或许是他的战场PTSD在作怪,任何能彻底迷乱他心智,让他失去理智的东西,他都拒绝。

“那我呢?”郁沉问。

“您不一样。”

“比如?”

白翎掸了掸烟灰,轻浅地说:“每次我喊停,您都会立即停下。很理智,很……安全。”

不仅这一次,也是之前所有经验的佐证。

他抬起雪灰色的眼睛,眸底暗沉:“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您上.床吗?因为我吃A性素上瘾那次,你忍住了。我喜欢您这样可控的东西,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很好。”

郁沉坦然接受赞誉,琢磨着问:“但你仍然不想分化?”

“我没兴趣。”

白翎浅浅叹气,胸口起伏时,黑色纯棉背心跟着皱乱,布料洗得过多,显得有些松垮,一条肩带耷拉下来,露出瘦削的锁骨。他缓缓说:

“实话跟您说吧,您大概率完全标记不了我。您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们俩的契合度没那么高。您没法彻底占有我,这也挺遗憾的。”

丑话说在前头,说开,免得回头又吵架。

白翎已经尽量说得客观中肯。

郁沉还是一眼看透了实质:“因为我们无法彻底标记,你就对分化后的生活失去了期待?”

“……”

“懒得分化,没有兴致?”

白翎局促地扭过脸,艰难否认:“……也不算。总之我只是这么一说,您随便听听就成。我知道分化重要,能分,我肯定分。”

郁沉算是知道这只鸟是怎么一步步拖到这么晚才分化的了。

鸟类的性别分化和人类基因是截然不同的。

鸟的分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