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佣兵的家族世代相传,成了这里的掌权人。
至于什么公投,公平独立,早已成了昨日黄花,湮没在野星的沙土里。
因此,前世的白翎和萨瓦他们才会不约而同选择野星当做起点。
野星至今为止没有合法政权,地皮属权也有争议。简而言之,谁拳头硬,就是谁的。
萨瓦理解了其中缘由,双手架在后脑,扫兴得打了个哈欠:
“行吧,为大局考虑,暂时先留他们一条小命。但那个特使总能揍两下吧?”
白翎摆手:“去吧去吧。”
要是不让这只鸡发泄发泄,难保对方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
散会后,白翎去小厨房给自己加了个餐。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饿得厉害,好似身体哪个部分在疯狂吸收养分,企图发育。
白翎迷惑地思考一会,恍惚想起,这具身体才十九岁。
人都说,二十三,窜一窜。他今年十九,勉强算在长身体的时候,贪嘴吃夜宵,也能理解。
“在吃什么?”
这么低磁醇和的声线,除了那条鱼,还能有谁。
白翎随口说:“吃泡面,你吃吗?”
他余光一瞟,清楚明白地瞧见郁沉眉头拧了皱纹。对方倒是没直接训他,只是说:
“你爱啃骨头,冰箱里有牛仔骨。”
“唉,我随便吃点,不想正经开火。”白翎怕他再说什么,连忙呼噜呼噜两口吃完,连热汤也喝尽,再把纸碗丢进垃圾桶,让人鱼眼不见为净。
在家长面前吃泡面,的确需要一定心理素质。
老男人肯定是看不上放满香精的泡面的,白翎相当自觉,去浴室认真漱口,刷了牙再回来。
以防蛀牙。
以防郁沉等会要亲他。
他们彼此之间,总是不吝于这样的小迁就。
走回门口,小厨房里飘出阵阵浓香,门框边露出两只眼睛,鸟儿在偷窥灶台前煮牛奶的人。小奶锅烧得红锃锃,奶泡丰富细密,慢慢膨胀到锅边变得将溢不溢。
呲……
一滴奶溢出边缘,被烧红的锅壁蒸发,留下蜿蜒痕迹。
郁沉敏感地嗅了嗅,空气中糅合了某些酸涩的味道,显然不属于牛奶。他转过头,发现那只鸟呆呆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小迷茫。
发育期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别管他在外多凶悍,回到家里,也有流露脆弱的时候。
“过来。”郁沉招招手,蓬松的小白毛便扑过来,一点隔阂也没有。
“好暖和。”白翎枕着他肩头,喃喃着说。
“热吗?”郁沉左手关灶台,右手摸进他宽松的背心,抹了一把,有点出汗。
“不是热……”白翎抬了脸,下巴正好卡在人鱼的锁骨,“您深夜里还愿意给我煮牛奶啊。”
角度太好,郁沉不亲他都说不过去,低头浅尝一口,细细品着忽然扬起眉:
“偷用我的牙膏,嗯?”
“方便您吃起来更顺口。”
这只鸟永远知道怎么挑起他的兴致,厨房的小桌板很窄,承重力还行,至少摁一只鸟上去,仍然稳稳当当。只是鸟本人有些不规矩,细瘦的小腿挂在他腰间磨来磨去,显然所求的不止一个深吻。
郁沉知道他冷感。
也知道他偶尔会被看似平常的场景触动,变得情动。
正经的撩拨没反应,看到牛奶沸腾便会散发信息素。反应机制异于常人,癖好奇怪,但怪得可爱。
“再进一步?”
人鱼问得很含蓄,白翎抖了下身子,手臂绕着他脖子爬起来,对着男人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