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眼睛明亮,坚定地问:“你们现在刚起步,肯定还需要人。我上过战场,有实战经验,以前我有手的时候,拿过队里射击比赛前三。别看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我咬着枪托,单手也能发射的,我在家练过。”
我在家练过。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出多少心酸。
大抵,在被逼入绝境之前,这只鸟也曾满怀希望。
白翎笑着说:“正等你这句话呢。我们正好还缺……”
他正在琢磨团队里还缺什么,不远处,正在收拾空瓶的夜莺一个平地摔,小声呜咽起来:
“呜呜呜好痛,站不起来了。”
白翎眼角一抽,果断说:“还缺个教官。”
这群omega意志力倒强,体质还有欠缺。尤其沙漠里危机四伏,局势瞬息万变,白翎不求他们能扛枪,只希望他们遇到危险时有自保能力。
最好能跑得快一些,越快越好。
碰到讨厌的alpha,也能一脚踹回去。
哈尔顺着他目光看去,了然地说:“猛禽式培养是吧?”
“是的。”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直接。白翎顺带问:
“还没问你的血统。”
哈尔单脚屈踩在木头桩上,侧头时,火光在他脸上映出活亮的影子:“雀鹰。”
白翎笑起来:“喔,‘林间猎手’,欢迎!”
·
吃完饭后,白翎和小啄木鸟打声招呼,直接送哈尔上船做检查。如果一切顺利,明天这时候,哈尔便能装上义肢了。
夜深时分,沙漠里温度降得快,原本滚烫的沙子逐渐变得微凉。
了却一桩事情,白翎迎着微风深深呼吸,走了两步,索性脱掉靴子拎在手上,沿着松软沙地,一深一浅地散步消食。
走到船的另一面,正巧看见两只醉鬼在神志不清地讨论什么。
“这水母……要怎么才能出水?”萨瓦大着舌头问。
“当然是朝,朝它打一炮,它就会吓尿了。”团长使劲摇晃拴水母的绳子。
“你一定要用这么形象的说法吗……”
最后,两个人你一拉我一拽,把水母按进空水箱里,像踩一年没洗过的床单那么用力,动作粗暴,堪比中世纪踩葡萄酿酒的女仆。
萨瓦迷惑问:“这水母是不是被我俩挤死了,我好像听到它叫了?”
“不知道。水母会叫吗?”
“会啊,”萨瓦趁着酒劲傻笑起来,“叫着‘少爷,少爷,我好爱你’”
路过的白翎:“……”
果断拿出终端,录下来,等清醒了放给他俩看。
那只远古水母遭了罪,水榨得一滴不剩,之后又被挂在船边,当成气球一样,迎着夜风扭曲招展。
白翎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好笑。
不多时,地面亮起一盏盏小夜灯。那是帐篷里的灯,轮值哨兵点起来的。
沙漠里缺乏树木遮挡,这么大的船,显然是个活靶子。从安全角度考虑,当然要以船为中心拉开半径,分点设置红外监测哨点,以防有人心怀不轨,半夜搞偷袭。
放哨的这群alpha,有不少是首都星来的佣兵,机甲开得溜,但缺乏实地经验。
所以在此之前,白翎就给他们严格讲过规矩。
“放哨时禁止瞌睡,禁止玩终端,有情况立即报告,不要犹豫。最后一点,夜灯必须常亮,这块地方时常有狼游荡,小心它们摸进帐篷里,啃你们脚脖子。”
佣兵们瑟缩一下:“啊?还有狼啊,有点恐怖。”
白翎面不改色:“等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荒原狼是这片地界最温顺的东西。”
“除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