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见怪不怪。

这两人前世就是一对活冤家,不是今天我拆你碉堡,就是明天我打你飞机。

怪只怪小母鸡的嘴太欠。

人家打架都是狂轰滥炸,干就完了。暗夜小母鸡不是,他轰上头的时候,必须开公屏喊话,喊就算了,还给黑翅鸢起了个外号:

“哟,小白鸽来啦,咕咕我啊,今天中午还没吃饭呢。”

极尽嚣张之能事。

要知道,黑翅鸢虽然是鹰科,但只能算小型猛禽,羽毛雪白翅膀灰黑,个头却比鸽子大不了多少。

属于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鹰。

黑翅鸢和白翎还不一样。白翎在底层摸爬滚打惯了,见惯了各种流氓,有时候他自己流氓起来也相当不是人。所以萨瓦骂他“臭鸟”,他能毫无芥蒂骂回去“臭鸡”。

黑翅鸢不行。

他好像那种一辈子怀揣正义的理想主义者,每根毛孔都泛着正派的气息。开佣兵团的时候,讲究公平正义;在野星搞革命,也要追求师出有名,连偷袭的事都很少干。

仿佛在他心里一直有根准线。

一条无法逾越的线。

可惜,在那样的乱世里,理想主义者总是死得最快。

白翎靠着瞭望台,望着下面互相拌嘴的两人,渐渐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温醇低磁的声音。

在那场全国性的信号大入侵后,人鱼原因不明地昏睡了两天。直到今天,他才神思倦怠地起来走动。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白翎转过身,改为背倚着栏杆,灰眸里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没想到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同样的人,却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聚到一起。

这一次,命运似乎在暗中眷顾,分外宽容。

只是不知道到了野星之后,他们这群人是不是还会重蹈覆辙,如前世一般,落得个身死陨落的下场。

郁沉伸手撩开他的碎发,温声问:“你在担心未来?”

“当然得担心。”白翎吁出一口气,侧过脑袋,顺势贴进人鱼的掌心。

他不容乐观地说:“打回首都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白翎上辈子倒是成功杀回去过,但坚守不到半个月就被包抄了。

追根究底还是兵太少,后勤也跟不上。打得下来,但守不住。

郁沉捏了捏他热乎乎的耳垂,唇角漾起温度:“Bird船长,你不能奔月亮而去,就让月亮为你奔来。”

白翎怔怔抬眸,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让首都星奔你而来。”

“首都星又没长脚,怎么朝我跑等等!您的意思是?!”

郁沉用鞋尖轻轻点了点地,他眉眼矜贵,身姿笔挺,雍容华美仿佛创世纪的神。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郁沉说:“我们在哪,首都便在哪。从你的脚下,原地建国。”

神说,要有光《圣经:创世纪》

小鸟:(阴暗地展翅)(流氓鸟)我把大家的老婆都拐走了,这样雄性就不得不留在首都好好干活

团长:(指着老人鱼)那他应该留在首都星。

小母鸡:(抱臂)(专业解答)这你就不懂了,伊苏帕莱索其实是白司令的压寨夫人。

团长:???(在风中凌乱)(想不通这是怎样的关系)

小鸟:(严肃正经)我们星际土匪都是这样的,你学着点

团长:我的室友是正人君子,不会教我污七八糟的东西

小母鸡:众所周知,正人君子都是直接干

(当场打起来)(羽毛掉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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