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今后的余生,都在无限回味那一刻。

因为其中的珍重,羞怯与不舍,都是少爷灵魂的复现,是他这个廉价beta难以企及又感激涕零的东西。

此时此刻,海因茨躺在公爵府萨瓦的床上,一瞬不瞬望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忽然,他扭曲地笑了笑。

他活着,就是为了得到少爷,不择手段,不计一切代价。

落满灰尘的落地窗外,天空中划过一道接一道尾迹。白色的细线在天幕下画出纵横交错的图案,那是前来给暴君凯德庆生的舰船们留下的尾烟。

海因茨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一下西装下摆,站到窗前,对着玻璃反射中的自己露出完美微笑。

他们来了。

诸王齐全,各就各位,棋盘边角的格子已然站满,一场好戏即将要开场了。

这一次,谁能摘取桂冠,就要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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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阳光洒满了乳白色的被褥。

床前支起一排虚拟屏幕,画面紧挨的密度比股市操盘手看盘还夸张。在这样高强度的信息流冲炸下,常人早就手足无措,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瞟,但靠在软枕上的人却视线有序而安稳,显得游刃有余。

郁沉一边指挥下属安排事宜,一边用小刀在手里削着东西。

一道亮眼的光透过窗栅,恰好落在他指尖。

那是一枚桃花心木的棋子。

一枚,在他手心颇具雏形的Queen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