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呆呆望着他,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本来自己毫无感觉,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全身的病灶仿佛都欢腾着找到了可以信赖的倾泄口,一股脑儿涌上五脏六腑。
白翎骤然弯下腰,飞快捂住嘴,胃里窜上来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那颗A性素仿佛成了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他胃里翻江倒海,势必要和什么东西掐个高下。
白翎后脊一凉,忽然想起林医生的再三忠告
吃完药7小时内尽量远离alpha,等级越强的越要跑得远远的。
否则人工A性素会和天然A性素相排斥,一旦天然的在你身体里强压过人工的一头,你就再也吃不下人工药物了!
从此以后,你就只能依赖那个alpha的信息素来苟活,堪比药物成瘾,直到被对方里里外外彻底标记个透……
不会吧。
他从刚才到现在,碰到的alpha只有一个。
暴君凯德。
“呜……”白翎更难受了,他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但是决不能为了一个孬种天天发情到神志不清下蛋。
AI用小托盘端来牛奶,担忧地望着白翎憔悴的脸色。
本来就是一款冷冰冰锋刃似的气质,现在被高热一摧残,更是北境冰山融裂,一触即碎。
可惜咱们主人瞧不见,喔。
白翎额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灰白的发丝像打湿的蒲公英贴在额角,咬了咬唇,想竭力忽视小腹深处开了绞肉机一样的挛痛。
不正常……
感觉比寻常的生殖腔发炎来得更猛烈。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颗A性素的副作用有关……
他伸手拽了拽郁沉的袖子,忍着牙尖打颤,问道:“我的药……放在防水袋的东西,在哪?”
“在枕头下面。”
身为深海皇族纯血,郁沉的听觉极其灵敏,离得这么近,他可以轻易捕捉到许多常人不易察觉的声音。
比如omega的小腿在悄悄摩擦床单,手指头无意识抠着他袖口的扣子,每次和他说话,被迫与他对视时,一起一伏的胸腔里心脏总是不自觉加快律动……
这些声音,他都听得到。
他也听到无助的小鸟拆开袋子,展开药物说明书,用力睁大眼睛,急迫地想从那些密密麻麻的不良反应中找到答案。
郁沉做了个手势,AI连忙将玻璃杯端端正正送到他手心。
“你正在进入二段分化。”郁沉坐在床边,随手扶着白翎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对掌心薄薄一层几乎捏不着的肉略感不满,缓缓道:
“克里斯托弗今晚带着一群alpha在宴会厅取乐,外面多的是想一口咬穿你脖子的人,你最好待在这里。”
二段分化……
原来是这个。
总之,不是对alpha成瘾就好。
白翎泄气地丢下说明书,怀疑地瞥了郁沉一眼。本想问他是怎么看出来,不过想了想陈年老o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有这种敏感度似乎也很正常。
AI的摄像头悄摸摸放低,聚焦在主人栗褐色西裤边缘露出的一抹脚踝。
强压住alpha侵略性占有欲的通电光标脚镣,正一丝不苟地栓在郁沉脚上。
也相当于捆住人鱼的尾巴,禁锢强大力量的来源。
AI点着不锈钢脑袋,深有所感: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翎疑问道:“最危险?”
哪里危险了?这里只有一个型号老旧的扫地机器人,还有一只目不能视的老人鱼。
不论怎么看,他这个未来磨牙吮血的革命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