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故意砸砸唇,“唔……还不错,挺干净的味道。”

他料到人鱼会过来索吻,故意勾着对方脖子,和人鱼擦脸颊而过。

欺负一个老瞎子,让你吃不着。

人鱼却使起了坏,直接把他轻轻往上抛起,颠得离开自己手掌。

白翎瞬间失重,在地心引力拉扯的刹那,心脏紧缩肾上腺素飙升。

但这一切只发生了0.01秒,因为下一刻,那条人鱼稳稳接住他,换了个姿势,从侧面横抱变成了面贴面搂腿抱。

他想要维持住平衡,就必须双腿叠在他腰后。

白翎收紧义肢,磨着牙盯住人鱼唇边的得意,指控他:“……仗势欺人!”

人鱼手掌张开摁住他后背心,轻而易举把他按贴到自己唇边,薄唇轻启,语调悠长:

“这下我看你还往哪躲。”

白翎只好迎上去亲了,让这老混球如愿以偿,放任他抱着个软绵绵鸟球,被他亲得又烫又懒。

·

想要吃掉小鸟,拨开毛绒绒羽毛粗暴进食是最粗鄙的做法。

郁沉更愿意花费时间,精心设计一张菜谱。

时间,地点,条件,omega当时的情绪,都需要精心挑选和计算,以期在味蕾舌尖爆发出最甜美的滋味。

为此,郁沉吩咐乌利尔发来全套体检数据,打印出来,一行一行搞懂项目的含义。

他做这件事的时间,比线上开会多得多,以此被七十二魔王柱的下属们擦着汗小心翼翼问:

“您最近是不是身体状况下降了?AI代您开会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他告诉那群老奸巨猾试图探听消息的狐狸们:“我在考虑替换你们中的一个,有人正在告密。”

食指畅意地敲了敲椅子扶手,把恐慌和互相猜测留给了他人。

他说的换掉,可不仅仅是踢出集团这么简单。应该来说,是让对方的存在彻底从这世界上抹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对星际总局势的掌控有限,但也能轻易拿捏某些小范围棋局。

当然也是一个尴尬的境地,进无可进,退无守地。

一盘可以走得下去,但肉眼能见到未来的

死局。

有时候,明智比无知更消磨人的身体。

郁沉把这些反复盘旋三十余年的事抛在脑后,拿出一个又新又旧的簿子。

说它旧,是因为生产日期早在上个世纪,他上次还能看得见的时候,记得这本子的右下角脱落了一块描金。

说它新,是因为翻开书页,没有被任何一个字污染,页面仍有一抹淡淡的墨水印刷味。

郁沉摸索着,用尺子比在扉页,小心转动手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以尺为准,写下第一行字。

[致我的小绒花,希望你在未来时光蓬松盛放]

小鸟的菜·谱

“咚咚”,门礼貌敲响两声。

门缝开了一道,蒲公英似的白发脑袋露出来,声音淡淡的:“您好,晚饭我能迟一点吃吗,我得出去一趟。”

郁沉不动声色将“菜谱”收进抽屉,上了最严密的锁,边挽起衬衣袖口,边站起身问:

“去哪?和比赛有关?”

“对。”白翎跟着点了下头,忽然心里漾起奇怪的感觉。

是自己记错了吗?

他好像没跟这条鱼提过自己去比赛,对方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自己哪天迷糊顺嘴说了,嗯。

他很快给自己找好理由,看着郁沉大步走过深红色华丽地毯,手掌扶上他肩膀,带着他往外走。

“从水道下去吧,我这里也有潜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