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差不多了。”阮澄小心翼翼地将小笼包戳了个洞,任热气冲破表皮往外冒,“后天的飞机。”

“去哪?”

“北上。”

阮澄咬着筷子,又抬眼去看唐言章。

“唐老师,你北上过吗?”

唐言章不动声色地将蟹醋蘸满了碗,任那些金黄的汤汁与深棕液体混合,尔后斟起勺子,轻轻往里吹气,摇了摇头。

她生于黎城,长于黎城,寡淡而无味的大半人生均在学习与教书中循环。面积不大的四方课室是她几十年人生中从一而终的棺匣,只不过前二十年她坐在讲台下,后二十年她站在三尺上。

她指腹轻轻点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

好似是在缓解沉闷的不适。

话题戛然而止在唐言章默不作声的回应中。阮澄自知唐言章克己复礼,不习惯在饭桌上聊天,又转过头借着桌椅的遮挡开始骚扰起洛珩。

作乱的手还没来得及往高挑女人腿上碰,纤细的手腕便被后者稳稳扣住。

“好好吃饭。”洛珩弯眸。

“学姐,今天不见你抱个iPad出来画画。”少女眼睛亮亮的,“前段时间不是说没有灵感了吗?”

“嗯。”洛珩不咸不淡应了声,“江郎才尽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