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将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你才吃了两个。”

她摇摇头:“吃不多。”

“一人一个。”

这是唐言章关于早餐最后的让步。

最后洛珩还是在唐言章的目光下勉强将最后一个生煎咽下了肚。小馆没有茶水,洛珩总觉着自己嘴巴和胃里都有些泛腻。

好在收废品的阿婆并不远。拐了几个街角,在一所修自行车的老铺后门就是阿婆在捆纸板。

阿婆显然已经上了岁数,双鬓斑白,老态龙钟,粗糙干枯的手却依旧麻利,利索地扎着一捆又一捆的废品。佝偻起的身子远远望去看不出原先身高,朴素极简的碎花布几笔剪裁就成了她的衣服。

唐言章稍稍落她半步,借着树荫投下来的光去打量洛珩。

她想看看洛珩这几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女人似乎对这一套流程极为熟练。仅仅只是朝阿婆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将手中的袋子往地上的大称上一放,也不在意显示屏上的具体读数是多少,只等着对方走上来,接过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些毛毛躁躁的纸钞。

唐言章微微蹙眉。

虽然她很少回收废品,但大体掂量了下洛珩手里的玻璃与她拿到手的价格,怎么合算都觉得有些不符合当下的物价水准。唐言章低下头,在搜索页面比对了下大概的回收价,低低吸了口气。

“小珩。”她有些踌躇,与她并肩走出几步远,压低声音,“你有换过别家回收吗?”

“有看过。”

“…这位阿姨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她不再迂回,往回看了看距离回收点的大概距离,确认阿婆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再抬眼,“老师怕你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