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划一条口子,怕是都要吃大亏。

“全子和勇子呢?”

“估计还在山下。”

赵全和二癞爹这次的任务是在山下放哨,当然不是靠近村子的山脚,是从村头进山那条路的半山腰下,差不多是断指让尖嘴他们走前面试探陷阱的地儿。他们防的就是一个意外,假使中途有人上山或下山,他俩就负责敲闷棍,直接解决隐患。

放哨瞧着活儿轻松,其实很危险,假使在断指他们进山的时候他俩没能藏住被逮到,不但可能当场被杀,还会打草惊蛇,埋伏在山里的赵大山等人白忙活一场不说,出师未捷队友先死两个,直接士气大败。

好在一切顺利,断指他们进了山。

山上发生的一切,赵全和二癞爹全然不知,这条路说来就是二癞他们家屋后那条进山小路,二癞爹比谁都熟悉,找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儿一趴,跟当初在村外巡山一样,眼睛就没离开过路口。

当斧头男从另一个方向火急火燎冲下山时,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而赵全的反应比他更快,一把掀开身上他婆娘特意给他编织的‘野草衣裳’,在斧头男路过他们的瞬间,他直接一个猛扑过去抱住他的双腿,斧头男压根没想到山脚就在眼前,生路就在脚下,他娘的居然还能半路杀出一个人把他拦住!

两个同样莽实的壮汉直接从半坡滚到山脚,赵全这一撞都给斧头男整懵了,被他摁倒的瞬间,因为太过吃惊,外加逃命这一路一直提着心吊着胆,曙光就在眼前导致他心神骤松,当命根子一样攥在手里的斧头竟是大意之间没握稳,而赵全也没给他机会去捡,直接抡着他就一路滚下了山。

汉子肉搏,拳拳到肉,而且还是下死手的狠辣。

两个男人不相上下,你对着我脑门来一拳,我冲着你太阳穴挥一下,拳拳带血,全朝着致命部位砸。

斧头男下手极重,他比赵全要高些,腿长胳膊长身高优势天然镇压体格不如他的赵全,但赵全比他更灵活,他不但遗传了他早死阿爷的络腮胡,还遗传了他的大力气,他一拳砸下去,刚想开口嘶吼叫人的斧头男被疼得直抽冷气,呼哧呼哧从牙缝里蹦出一句。

“你他……”

“砰!”

斧头男骂人的话还没说完,赵全直接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握拳哐哐砸着他的脖颈大动脉,就算斧头男挣扎时屈膝攻击他的下三路,他也仅仅只是在摁压他时,把锤他脖颈的拳头砸在他的嘴上,砸得斧头男牙齿都松了,满嘴血腥味儿混着断齿,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漏风声。

二癞爹连滚带滑跑下来,见全子和那人快打到他家后院去,生怕被人听见,他急速叫了一声:“全子让开。”

赵全毫不恋战,迅速往旁边一滚,他手肘支着地面还未起身,便感觉脸上贱了一团温热。

抬手一抹,一手的血。

二癞爹握着斧头的手一个劲儿发抖,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脖子、鲜血一股股往周围飙射的壮汉,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闭眼,一挥斧,颤颤巍巍又补了一刀。

“……”赵全侧身,好在这次躲避及时,血没溅到他脸上。

“他,他他死了吧?”二癞爹还有些不放心,一脸谨慎地用手推了推斧头男的尸体,见他没反应,又踢了一脚。这脚没用啥力气,但斧头男却像是没了支撑一般,整个人一软,再次往下翻滚,吓得二癞爹赶紧把他拉回来,急道:“死了死了,真死了。全子,咋整啊?这人我们咋处理啊?”

他说话声音极小,生怕被人听见。

“你让我想想。”赵全抓起领口擦了两把脸上的血。

乱丢很容易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村里的流民一定知道山里出了事儿,这不利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