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地羡慕坏了,很想回家哭诉爹娘偏心。

看完热闹,他们继续往前走,然后遇到了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卖身葬父。

对方声泪俱下,诉说自己悲惨的身世,什么五岁死了娘,七岁死了兄长,九岁死了爷奶,昨日又死了爹,全家死的一个不剩,家里穷到揭不开锅,愿卖身葬父,只求一副薄棺安葬亲爹。

赵小宝听得眼泪汪汪,她马上就五岁了,都不敢想娘没了她可咋办,正想掏出一个铜板,就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先她一步丢下几两碎银,走出人群大声道:“好一个孝顺女子,那就跟我走吧。”

姑娘不着痕迹打量了他两眼,白净柔美的脸上随即滑下两行清泪,身若扶柳朝着书生盈盈一拜,欲要说话时,一位泼辣的娘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先是一把捡起地上的碎银,然后拎着书生的耳朵又骂又打。

书生以袖遮面,面红耳赤,连连讨饶。

赵小宝看得目瞪口呆。

围观群众轰然大笑,泼辣娘子骂人的话有些不太适合小孩子听,赵大山红着一张脸,赶紧带着小妹离开。

“我咋觉得那姑娘不太像农家女子,她是不是骗人的?”赵三地挠头,他们村里的姑娘每日眼一睁就开始喂鸡喂鸭割猪草,到了年纪还要下地干活,抢收时割稻子都是一把好手,能当半个汉子使,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她说自己从小做惯了活计,家里家外一把手,可她的手一点茧子都没有,又细又嫩,像娇养长大的姑娘。

“我瞧着也不像。”赵大山说,“不过跟咱没关系,看看热闹就成。”

“不是说读书人比咱泥腿子脑瓜子好使么,咋那个书生还会上当呢?”赵三地都开始怀疑读书人的脑子了。

“就是,看起来憨得很。”赵二田跟着点头,他也发现那姑娘不像农家女子,不过出门在外少说话,他没吱声。

赵大山不想搭理两个弟弟,反倒是扭头叮嘱赵小宝:“小宝,外头坏人多得很,咱看看热闹就成,可不兴掏钱。”

赵小宝点头,紧紧抱着她的小钱袋,她差点就被骗了一文钱呢。

说要吃面,结果看了半日热闹,赵大山带着弟妹就近找了一家面摊,决定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他们得抓紧时间,在城门口排队等着进城时问了镖头,他们三日后就要回县里,若想一起走,就不能错过了时辰,他们不会等人。

赵大山倒是把路线记住了,不过正是因为记住,更得搭顺风车。这一路虽没遇见山匪,但实在算不得安生,尤其是夜里,只有人多才安全,他们兄弟万不敢单独上路,尤其带着小妹。

现在只寄希望于人参能顺利卖出去,总归是白捡来的东西,卖多少都不会亏。

当然,能多卖些钱最好,来一趟府城不容易,他想多买点东西带回家,日后没啥大事儿估计也不会来了,实在太远,还不安全。

府城物价贵,一碗素面就要八文钱,量还少,除了赵小宝,谁都没吃饱。

出门在外真是哪哪都要花钱,在他们镇上,一碗素面才五文,量大管饱。而在府城,十文钱丢地上都听不见个响儿,赵三地砸吧着嘴一副没吃饱的样子,赵大山干脆利索付钱走人。

结果转头就去隔壁买了几个粗粮馒头,这玩意儿在镇上一文钱一个,在府城要卖两文,个头还小,跟吃包子似的一口一个,关键还没有馅儿。

按他们平日里的饭量,这种馒头得吃十个才能管饱。

赵大山付钱的时候手都在抖,决定在府城这几日就啃家里烙的野菜饼子和粗粮馒头,再不来外面吃了,根本消费不起。

啃着馒头四处瞎逛,主要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馆,他们打算先把人参卖了,再琢磨夜里在哪里睡觉的问题,毕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