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取下头上的草帽扇风,眼睛瞅着来往的行人。
“这篮子里是啥?嚯,红地果,这么多,还挺大,多少钱一斤?”有个刚从巷子里出来的妇人见此驻足,原是被摆放整齐的小篮子吸引了目光,凑近却瞧见满满一背篓的红地果,个头挺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果香,喉咙下意识就吞咽了两下。
“篮子里是刺泡,红泡三十文一篮,白泡四十文一篮,红地果十二文一斤。”赵大山坐着没动,表情也不热络,半点没有做生意的样子。
妇人一听是刺泡,刚想说来一斤,结果一听价格,还是按篮卖。篮子上头虽搭着树叶,但也能瞧见不是大肚篮,一篮装不了多少,就这点也要卖三、四十文?
她忍不住摇头,现在的小商小贩愈发会叫价了!
脚步欲走,可又被果香味儿勾得连连回头,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折返了回来。
“给我称一斤红地果。”十二文一斤倒是能接受,前些日子她在别处也买了一斤,个头还没有眼前的大颗,想到家里的老人和娃子,苦夏了好些日子,吃啥都不香,稍作犹豫后,狠了狠心,“称两斤吧。”
赵大山见她挽着空篮子:“我没有称,也没有篮子,客人若要买,便把手中的篮子给我装上一装。你放心,我手头虽没称,但心里有,两斤只会多不会少。”
妇人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可见果子实在好,这会子能买着也是全靠运气,且见他面相不似奸猾小人,便把挽着的空篮子递给他:“可说清楚,若是少了,我要拿回来寻你麻烦的。”
“放心便是。”赵大山接过篮子,两斤大概是啥重量他心里有数,直接给她倒了半篮子,只多不少。
妇人见此心里满意,常年买东西,缺斤少两也能目测几分,这汉子没诓骗人,确实老实。
她付钱也爽快,数了二十四个铜板给他,便拎着篮子回家了。
“大哥,你卖出去啦?”赵小宝举着肉饼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悠哉悠哉啃饼的赵三地。
赵大山顺手就把铜板塞到她腰间的钱袋子里,接过她递来的肉饼啃了一口,满嘴油香:“卖出去了,县里的人手头是要松泛些,都不费口舌,张口就要了两斤红地果。”
兄妹三人排排坐,啃着肉饼,看着来往的人群,期间茶馆老板都来他们跟前转了一圈,尝了刺泡和红地果,表示想全部买了,但被赵大山拒绝。给了他俩“你会不会做生意”的大白眼,最后只买到一篮红泡一篮白泡和两斤红地果。
“在我的茶馆门口做生意,还不卖果子给我,也就是我脾气好,不和你们计较,换个人试试,保管驱赶你们!”茶馆老板半是生气半是玩笑道。
赵大山不说话,就憨笑,给他笑得都没脾气了,直接甩袖离开,不再搭理他们。
辰时一过,茶馆渐渐热闹起来。
身着绸缎的富态老爷挺着个大肚腩慢悠悠迈进茶馆,许是相熟,进门就嚷嚷:“要吃不起饭咯,一碗打卤面十八文,短短俩月涨了三文!老温,人呢,躲在里头干啥呢?这府城一乱,咱县里就不得安生,吃喝拉撒都要钱,连收夜香的都涨价,真真没点家底都要被饿死……今年更是离谱,老天爷不下雨,连个山野果子都卖出天价来了,你是不知昨日我花了多少钱才买了一斤红地……”
“干啥,别抢我果子!”被唤作老温的茶馆老板连忙捂住碗里洗干净的果子。
“你这儿哪儿买的?多少钱一斤?咋比我昨儿买的大恁多?哎呀,味道也比我买的要香甜。”
二人一通争抢,最后得知在门口买的,赵大山的小摊子顿时又热闹不少。
不过他犟,不会做生意,一人最多只卖两斤,多了不卖,给人气够呛。
等说书先生上工,茶馆彻底热闹起来,听着里头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