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害我们还要多待几日。”

“让你多踢几回还不好?”另一人笑道:“咱哥几个就你把这脚上工夫练得最得劲儿,你那一脚下去,那天上的雨都淋不到的脚尖愣是被谷子淋了,踢斛淋尖,淋尖,何止是淋啊,得叫没尖,被淹没的脚尖!”

十几个身着官府服饰的官差哈哈大笑着从父女俩面前走过,透过密丛缝隙,只看见一大一小两双发光的眼。

车轱辘碾压在一块细小的碎石上,石头迸射而起,弹射在父女二人藏身的密丛上。

“什么声音?”走在最后的一个官差猛地侧首望来。

赵老汉身体倏地一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丫的,你吓老子一跳!”走在他前面的官差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险些跳起来,那人也不顾他的骂骂咧咧,倏地抽出佩刀,夺过同伴手里的火把一步一步谨慎地朝着赵老汉父女藏身的地方走来。

“蕲大郎,你也忒小心了,不就是车轮子迸起来的石子,你至于这样么!”被忽视的官差有些不满,受不了他这般磨磨唧唧的性子,“赶紧的吧,运完这趟回去换班,老九他们还等着运下半场呢。明儿也要上值,你奶奶个腿,到底听见没有?!”

被唤作蕲大郎的汉子挥刀砍向密丛,根本不管那人叨叨个没完没了,押粮岂是小事?他这人别的方面许是不如人,但从小直觉强,这天生的本事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从踏入这片地界,他就觉得有啥玩意儿一直在盯着他们。

走到这片密林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他心脏都不由多蹦跶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