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刚和流民生死搏杀过的人,赵老汉和赵二田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被人跟踪了!

赵老汉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是他大意了,于琳琅带着人突然离开,盯着于家的背后之人定会生疑,而昨日之所以啥事都没发生,是于琳琅在背后替他们父子清理痕迹。

如今于琳琅走了,他们又忙着赶路,生怕来不及,从进镇到离开没做任何遮掩,竟是当做平常一样进进出出,全然忘了他们已经和于家扯上了关系,在这多事之秋,这和直接撞到人家脸上有何区别?!

赵老汉刚消散的火气登时又冒了出来,他奶奶的,世上果然没有白得的好处,这一百两银子它拿着不但烫手,它还烫命啊!

赵老汉一把捞起背篓里的闺女,不需招呼,赵二田干脆利索把背篓都扔了,父子俩拔腿就跑。

几个呼吸后,两个提着大刀的汉子冲了上来。

其中一人看见被丢在路上的背篓,抬脚就给踢翻,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追!”

山路颠簸,赵小宝被摇醒了,睁眼就是急速后退的树林子,她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嘟囔道:“爹,有狗狗要咬你呀?”

“小宝醒了?”赵老汉看了眼四周,突然脚步一顿,随即带着儿子钻进一旁的密丛,“小宝,你把仓房里的大刀拿出来,然后现在去木屋吃朝食,要吃一碗米粥,两个包子,一个鸡蛋,慢慢吃,吃完去给小鸡仔喂食,喂完再出来。”

他快速说完,一把拿起突然出现在地上的其中一把系着红布的大刀,在赵小宝消失、赵二田拿起另一把刀的瞬间,两个汉子出现在密丛外的山路上。

“他娘的,人呢?刚还看见了!”矮个汉子气得挥刀砍下一簇野草。

“齐三和齐四一夜未归,于琳琅昨日又匆忙离开,难不成已经把人找到了?”高个皱眉,他们无法靠近于家,于琳琅离开时十分低调,只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有谁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回来报信说看见一对父子去于家,是不是他们?”

“老头是,年轻那个换了人。”一想到齐三和齐四有可能死了,他就恨不得把于琳琅那个贱人给杀了,还有那对父子,难不成上面一直在找的孩子被他们藏在了乡下?不然怎地那老汉一出现,于琳琅就带着人离开了潼江镇?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想,他也不敢上报,如果那个孩子一直藏在潼江镇,那他们这些一直找人无果,蹲守在于家还屁都没打探到的一定没有好下场。

如今只有把那老头逮住,是与不是,到时一切自有分晓。

可惜他嘴里的老头没有给他过多畅想的机会,就在高矮两个汉子就要继续追时,赵老汉和赵三地从一旁的密丛里翻身而出,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惊变发生的太快,任谁都想不到,不过短短一瞬,两个被追的猎物,再出现时就变成了挥刀的猎手。

尤其高矮远不像刀疤和黑斑那么高壮,他们即便有点口音,但说的话赵老汉都听得懂,对付这样的汉子,以高大魁梧闻名十里八村的赵家人,那就是一手放倒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压力。

而对方唯一的武器优势,在同样缴获了三把大刀的赵家人眼中,已完全不具备任何优势。

赵老汉一刀砍下来,被惊变吓得魂不附体、只匆忙举刀格挡的矮个只觉手腕一震,竟是握不住刀柄,整个人被压翻在地,惊起尘埃鸟雀无数。

赵老汉眼疾手快一脚把掉到地上的刀踢到密丛里,他一脚踩在他的心口,刀尖对准矮个的喉咙,老脸冷得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你们是谁派来的?”

矮个一脸惊恐地瞪着他,完全回不过神,不知咋就敌我双方颠了个倒,难道不是应该他用刀指着他的脖子问他们和于家是何关系,是不是你们窝藏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