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儿。
刀疤比赵大山还要高大壮硕两分,天然的身高优势让他在庆州府一路烧杀劫掠如履平地,实在是这里的汉子个顶个的弱鸡,他单手就能把对方拎起扔出一丈远,一刀下去能把对方脖子切得整整齐齐,等闲人莫说和他对着干,站在他面前都觉压力倍增。
赵大山算是他来到庆州府后,唯几遇见过的几个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壮汉,一个是流寇,一个是泥腿子,干起来完全没有章法,全是朝着对方脑袋脖子心口等致命地方砍。
黑斑跌跌撞撞跑出来,他的中毒反应比刀疤还要强烈,一边走一边口吐白沫,赵全赵勇这俩原本还畏惧他手里的大刀,见他这惨样,瞧着是刀都要握不稳,俩人一人拿着把锄头,一前一后骚扰他,锄头长,比斧头好使,被锄到一下也要命,黑斑在他们俩下手愣是没讨着好。
“我要杀了你们!!”他们就好像两只打不死的蚊子,气得黑斑疯狂挥刀朝他们劈砍。
大雨滂沱,院子里雨水混杂着血水,嘶吼声震天。
而离村长家最近的几户人家亦是血流成河,赵老汉他们都杀疯了,见到人就砍,也不管对方是反抗还是求饶,这些手头没有锋利武器的流民说到底和他们也没啥区别,说不定还比不上他们,好歹他们目标明确,拼着一股狠劲儿势必要把对方杀个干净。
气势一面倒,此消则彼长。
这些流民其实就是半路凑在一起的,有人领头,有人指挥,他们估计还成两分气候,可现在他们就跟那分了窝的蚂蚁,没了领头人,攥着镰刀的手都在发抖,只晓得躲。
根本没有心气,也没有那个本事反抗。
其中赵柏和吴大柱下手最狠,若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兄弟咋会受伤?这俩不管不顾,就算身上挨了刀子,肉被镰刀剜得肉渣横飞,他们也要把手头的柴刀狠狠砍到对方脖子上。
砍断他们的大动脉,然后像丢破布一样丢到院子里。
任由血水蔓延,任由生命消逝。
…
猪圈里,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倒下。
李氏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手起刀落间,一个个想拉她沉塘的李家人倒在她面前,一个个附和的村民她也没有放过。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漆黑的深夜,照亮了她满脸的鲜血。
“轰隆隆”
惊雷炸响,她一把抓住伯爷的衣领,饿了好几日的老汉像只瘫软的鸡一样被她拎了起来。
“你,你……”他牙齿疯狂打架,下面早已吓得失禁。
这个寡妇突然从茅房那头钻出来,拿着菜刀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开口求饶,她根本不听,从猪圈那头杀到这头,他们呼喊求救,可外面下着大雨,根本没人听见,也没人来救他们。
他们想反抗,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
李寡妇握着菜刀的手都在发抖,她看着李伯爷,呵呵笑了两声,落在对方眼里跟阎王讨命没有区别:“伯爷,我嫁到你们李家可有一点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李伯爷吓得刚想摇头,脸上就被沾满血的菜刀拍了一下,他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晃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