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娆点了下头,道:“听兄长说确实如此,李夫人去得早,如今府中就李将军一人当家了。”
忽然生出一丝同情来,她虽也无人疼爱,但至少还有哥哥和祖母健在。
“家世清白,洁身自好,从未踏入过风月场所,且年方十四就已立下战功……还当真是十分不错呢!”
读着密函上的后续信息,梓菱愈发觉得满意,唇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可二十有一了,竟尚未有议亲的动向,”转念一想,梓菱蓦就从贵妃榻上站起了身来,琢磨道,“他该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眉头轻蹙了起来,她如今显然已经有些惊弓之鸟了。
玉娆虽是担忧,但此刻更加想笑,颇有几分为难道:“这……这应当不会吧?”
“唔……”梓菱一面思索一面踱步,“会不会,让本宫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倏尔挑眉,她狡黠一笑。
戌时,公主府的庭院里月华如水,花影婆娑。
嘈杂的人声打破了此间静谧。
“啧,小爷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呀!”陆少安怀里搂着个小倌,跨进月洞门而来。
那小倌生得唇红齿白,骨相纤细,瞧着比某些女儿家还清丽些。
梓菱此刻正在外头散步,沿着九曲回廊走来,恰就撞见此情景。
虽是膈应,但她已然接受现实,内心也就平静得毫无波澜了。
“驸马爷既然舍不得,不如就将他养在府中,如何?”
陆少安正想再搂着人亲两口就放其离去,乍然闻此一言,蓦就顿住了动作。
转头看向款步走来的人,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说圣上将妹妹嫁予自己是为了笼络父亲,但无论如何这也是皇家地界,她一个心高气傲的公主居然会允许自己在府中养小倌?
这种话陆少安自然是不会信的,除非她当真是夜里撞坏脑子了,连皇家颜面也不顾了。
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只觉这位公主多半是在揶揄自己,陆少安赶忙松开小倌,拱手笑道:“微臣给殿下请安。”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倌先行离去。
梓菱抻了抻云袖,上前一步,严肃道:“本宫未在与你开玩笑,只要你答应本宫一件事情,从今往后,你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本宫绝不干涉!”
见她神色冷静,顿了顿,陆少安又行了一礼:“公主请讲。”
梓菱凑近,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随即陆少安神色一变,讶异道:“公主想要李将军执掌禁军?”
“嗯,怎么?”梓菱后退回原地,双臂抱怀,艳丽的眸子上挑,“驸马爷做不到?”
他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司马,调一个骠骑将军去当禁军指挥使自然是做得到的。
只不过……
陆少安眯起眼打量她,心下啧了一声,所以,这才刚成婚就定下目标了?
如此倒也甚好,省得让他烦扰该如何同她生孩子一事。
女人,他是真心不想碰,哪怕仅是为了繁衍后代,也委实难以接受。
正好让她借那人的种去生,倒是十分不错。
如此一想,陆少安立马就笑着应下:“微臣必定不负公主所托。”
梓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而陆少安也喜滋滋地搂着小倌回了偏殿:“小柳儿,今晚,咱们一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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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黄鹂声清脆悦耳,公主府前人影繁忙。
“哎,快着点儿,快搬,别耽误了公主出行的时辰。”大内侍从北雁在一旁指挥,小厮们麻溜地将一箱箱行李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