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胤礽把手递给石静,石静不明所以地握上去,冰凉冰凉的。

好像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又凉又甜。

愣怔间,人已经躺在身边,伸手揽过她,小心翼翼抱着,仿佛力气大点她会碎掉似的。

“你去洗了冷水澡?”想起他跟她抱怨过的话,以及小时候那些回忆,石静忍不住拉了薄毯盖在他身上,“傻子,越是夏天越容易受寒,你还在晚上洗冷水澡。”

“浴房里服侍的都该打,怎能纵容你这样糟践自己!”

石静知道毓庆宫是胤礽一言堂,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可她真的有些生气,恨不得找个人来打一顿。

胤礽将人抱在怀里,听她絮絮叨叨数落着别人的不是,却不肯说他半句,心里美滋滋的。

掌珠就是这样,明知道是他做错了,唠叨的永远是别人,舍不得说他。

就算说他,声音里也带着亲昵,骂他小傻子,心痛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他做错了事。

每当这时候胤礽就好像喝下一整罐蜂蜜,心里甜到发飘。

“安神香事你打算怎样处置?”住在慈宁宫的时候,石静听太皇太后念叨过,说毓庆宫跟个筛子似的,谁都能往里塞人,皇上也不管,早晚要出事。

今日闹出安神香事,固然有李格格的私心,也保不齐有人暗中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