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有东西给你,你这是做什么?”石静羞得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此时此刻,她的脸肯定烧起来了,通红通红的,要多丑有多丑。
对面半天没动静,石静从指缝里往外看,又被对方扯下了手,按在花树上亲了几口。
这回没亲嘴,只亲了亲唇角,却比刚才亲嘴还要磨人。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才平稳下来,听胤礽问:“你要给我什么?”
他大约就是这么个性子,见了颜色好的小姑娘,总要调笑两句。偏偏有人,把他调笑当了真。
比如宝珠。
胤礽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夸她漂亮,她就以为太子对她有意思,从而对她这个堂姐产生了浓浓的敌意。
好像自己抢了她的男人。
可事后再问胤礽,宝珠是谁,他可能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
“你知道宝珠是谁么?”石静想要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果然听他轻咳一声,反问:“我见过?”
谁当真谁就输了。
刚才吻也一样。
他是太子,是除了皇上以外,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他随口夸谁一句,兴致来了亲谁一口,千万别当真。
不然很可笑。
思及此,脸上的温度立刻降下来,石静朝他笑笑:“宝珠是我堂妹。”
胤礽不在意地“嗯”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感觉石静态度变了,从最开始娇羞变成了日常的淡漠,甚至有点冷。
小时候,他喜欢跟她一起玩,一起睡。少年时,他心悦她,总想纠缠她。可自从偷听到她和太皇太后之间的那段对话,他忽然觉得之前的那些小心翼翼的纠缠,如此可笑。
他是储君,她是臣女,他想要她,可以明目张胆地要。
所以那一晚他失控了,他想要她,就当真要她。
之后六七年时间,他一直在吞咽这枚苦果,直到可以面无表情吃下,嚼碎。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坦然面对她,可在春日宴上见到她,还是满嘴的苦涩。
苦就苦吧,毕竟是他强求来的。至少与她相处的时候,他可以约束住自己,不去伤害她。
可是在这样一个团圆之夜,事情好像又变得难以控制。
他走近她,把她压在花树上,含住她的唇,撬开了她的齿关。
她则认命般地闭上了眼,没有羞怯一味顺从,桂花被摇下,在月光里落了她满头满身。
她打了他,他也强吻她,算是扯平了。
桂花金黄一片,刺得他眼睛疼。他推开了她,就像很多年前那个晚上一样,落荒而逃。
石静后背生疼,唇齿间充斥着浓浓的铁锈味。
正事又没办成,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襟,循着月光照出花园小径,缓缓走回正院,去接她的两个妹妹。
太子欢欢喜喜地来,怒气冲冲地走,分水岭就在石静送他出门,此时正院里人都听说了。
“咱们跟太子提嫁妆的时候,太子都是和颜悦色在解释,怎么你出去送一趟,就把人气走?”二夫人在家宴上被怼到心口疼,当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二老爷则直接摆起长辈谱,训斥她:“太子第一次来,就把人气走,成何体统!女四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宝珠微微地笑,意味深长道:“阿玛,额娘别说大姐姐,大姐姐也想讨好太子来着,哪里会知道太子不领情,还把人给得罪了!”
别看太子在人前愿意替她出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私下一接触就露馅了,根本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