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抹着眼泪让大阿哥说实话,大阿哥坚持说是武艺切磋,最后笑嘻嘻把惠妃拉走了。

皇上撬不开太子嘴,只得作罢,却在心里给大阿哥加了分,给太子减了分。此后在新年宫宴上盛赞大阿哥心胸开阔,孝顺懂事,还将大阿哥叫到身边,与太子一起接受群臣朝贺。

那年宫宴之后,大阿哥便有了大千岁的名头,很多人私下都这样叫,风头直逼太子。

陈年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梁九功眉心一跳,忍不住提醒皇上:“太子谦和守礼,这回好像是第二次与大阿哥动手。第一回因为什么来着,奴才记不得了。”

皇上记性好,肯定能想起来,下一息龙颜果然有所变化。

皇上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良久什么也没说,继续提笔批阅奏折。

翌日,大张旗鼓赏了太子两盒子月饼,说慰劳他监工辛苦,中午喊了太子过去一起用午膳。

席间,康熙让人给太子夹他最爱吃的菜,忽然笑问:“朕记得你和保清从小很能玩到一处,只在你十四岁那年起过冲突。你打了他,是因为什么来着?”

胤礽一听就知道昨夜的事瞒不住了,微微蹙眉。

不过皇上这样问,显然没有刨根问底意思,他坦然道:“因为那年他抢了儿臣的心爱之物。儿臣说那是儿臣,除了那个,什么都能给他。可他说,他什么也不要,只求儿臣成全。”

心结解开之后,再说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胤礽没有恨,只剩后怕。

“儿臣打了他一顿,就此放手。”说到这里,胤礽深深吸气,“可他转头便有了新欢,再没回头看一眼。”

还好大阿哥没有回头,不然他与掌珠之间的误会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始终像根刺扎在心里,午夜梦回痛彻肺腑。

如果他与掌珠就此分开,胤礽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后悔,然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与大阿哥易地而处,他可能更疯。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永远点到即止,说得太白等于侮辱对方智商。康熙很快会意,安慰他:“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胤礽则举起酒杯敬皇上:“当年儿臣走入歧路,若不是汗阿玛坚持,儿臣恐怕要悔恨终身。”

有这么严重吗,动不动就终身?

康熙眼中闪过讶色,瞬间明白了太皇太后考验石家大姑娘的苦心,又想起太子妃对太子不甚热情的态度,心中掀起的波澜才勉强平息。

在暗卫加入之后,焰口道场案很快有新进展,由此牵出明珠次子揆叙乳母一双儿女来。

这对兄妹仗着揆叙势坏事做尽,哥哥放印子钱,身上背着人命,妹妹荒淫成性,与云居寺僧人有染,还不止一个。

康熙让大理寺把调查结果透给明珠,明珠赶紧将揆叙择出来,然后给大理寺递话,要求严惩。

“阿玛,乳母一家对我忠心耿耿,当真救不得了吗?”揆叙得到消息,冲进书房跪下哀求。

倘若尽心为他办事的人最后落得身首异处下场,以后谁还敢豁出命去。

再说不过是放印子钱,还是一个人放,罪不至死,怎么全家都判了斩监候?

明珠像看傻子似的盯着揆叙,额上青筋蹦起多高:“你忘他们都做过什么?”

揆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悟行不是被太子杀吗,死无对证!”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明珠说着闭了闭眼,“悟行死了,线索全断,大理寺是怎么顺藤摸瓜摸到你乳母一家?”

揆叙瘫坐在地,半晌才道:“皇上会不会也怀疑上我?”

“目前没有消息,你不要自乱阵脚。”这恐怕是唯一值得庆幸,但愿皇上能看在自己面上,不予追究。

事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