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似的,又否定了:“到底是皇上赏的,都赶去畅春园有些不好。”
热心地给石静出主意,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好像那些侍妾不是他,而是石静自己。
“让她们住在撷芳殿,免了晨昏定省。”他望向石静,真诚道,“看着烦你就别搬过去,留在毓庆宫好了。”
皇上赏的,确实不好打发,眼不见心不烦也是个办法,石静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道:“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就是拒绝的意思?他只想把她留在毓庆宫,留在自己身边,得她一句准话怎么就这么难。
胤礽闭了闭眼,挥退屋里服侍的,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掌珠,你为什么嫁给我?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藏了七年,终于还是在今天,这个稀松平常,却又久别重缝午后,被问了出来。
石静抬眼看他,反问:“你呢?为什么娶我?不是不喜欢我吗?”
她也很想知道。
胤礽被问住,那些传言都是他原话,是他当年气愤之下口不择言。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记得。
就好像时隔多年,他还记得自己在慈宁宫暖阁外头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掌珠对太皇太后说,她对自己无意。
她对自己无意。
无意。
所以她嫁给他,成了他的女人,也不愿意住在毓庆宫,留在自己身边。
她嫁给自己不过是遵从长辈决定,成为他的妻子,承担起为皇家开枝散叶责任。
之前为什么把他当成种。马,急于生孩子,也能解释得通了。
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低头,卑微求爱。
“当然是遵从长辈们决定。”她不肯说,他便替她说出来好了,胤礽攥紧拳头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会难过。
石静勾了勾唇,将眼中湿意逼退:“我也是。”
果然亲口承认了,胤礽端起茶碗喝下一口,淡声说:“摆膳吧,我饿。”
一顿晚膳用得寡淡无味,梳洗过后躺在床上,他问她:“还想生孩子吗?”
石静说想,便被他压在身。下,予取予求。
为尽早怀上孩子,她咬牙忍了。
没有一次穿越能够轻松完成,不吃这样的苦,也会吃那样苦,石静早习惯了。
可当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看见对方淡漠的眼,石静忽然感觉很委屈。
她是来拯救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眼泪像断了线珍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在他撑在她脑侧手背上,滚烫滚烫。
他低头去吻她眼角,却吻出更多细小珍珠,胤礽心仿佛被重物击打过,钝钝疼。
好吧,他认输了,他就是一个卑微的人。
“掌珠,你真傻,别人说的话,你从来不信,总要自己去求证。”胤礽居高临下看她,“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脑子都不动一下。”
“你想说什么?”摧枯拉朽般的原始运动之后,石静被推上巅峰,几次灵魂出窍,别说脑子,就是魂儿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胤礽被她的傻样子逗笑了:“我想说,掌珠,我喜欢你。”
石静累极了,动一下脑子都费劲儿。他总是在她猝不及防,或者精疲力竭的时候说这种特别重要的话。
“保成,我也喜欢你。”石静决定不费脑子想那么多,想那么长远,此时此刻,她只想尝尝今朝有酒今朝醉滋味。
很多年后,胤礽都记得那个晚上顿悟。美丽花长在泥土中,仰起头什么也看不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