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珠又是惠妃叔叔,大阿哥外叔祖,关系套关系便有了指向性。

惠妃与宜妃只是暂时的盟友,姐妹情比塑料还脆,背后捅刀子,也不是没可能。

石静相信宜妃心细如发,大约能找出这一层关系,从而有所联想。

宜妃自知失言,又开始对着石静胡搅蛮缠,单纯发泄不满:“皇上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太子妃也该帮忙遮掩一二,怎么能坐视不理?”

“宜妃娘娘把我太子妃当成什么人了,娘娘贴身的宫女还是嬷嬷?”话音未落,胤礽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宜妃吓了一跳,有心要避,却不知应该避到何处。

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是毓庆宫,太子寝宫,她根本就不该来。

“是,是我说错了话,还请太子见谅。”在石静面前,宜妃敢摆一摆长辈谱儿,对上太子就只有认错份儿了。

胤礽走进来,看了石静一眼,见她脸上没有愠色,这才笑道:“宜妃娘娘既然问起,我来替太子妃回答。小十二那一身伤,便是最好的凭证,太子妃又不是神仙,如何替他抹去?”

满意地看着宜妃脸色由红变紫,又发白,胤礽道:“九阿哥,十阿哥欺负十二阿哥事,皇上早就知道。”

“宜妃娘娘不用这样看我,翊坤宫银子能收买十二身边服侍的,能收买太医,却收买不了教骑射内谙达。”

胤礽老神在在给宜妃解惑:“他们都是御前侍卫出身。”

见宜妃还是一脸茫然,顿时没了耐心:“宜妃娘娘不信我,还是准备留下用午膳啊?”

宜妃脸又白了一层,匆忙告辞离开。

算着日子,胤礽也该回来。

无定河就在京城南边,离皇宫不算太远,骑马一个多时辰能回来。可自从他奉旨赈灾,一次都没回宫,硬是在外头住了半个月。

期间有消息传回来,说堤坝被堵住了,太子带人上堤守了一天一夜,终于没再决口。

雨过天晴,太子在前线指挥疏浚河道,安置灾民。

大灾之后有大疫病,疟病卷土重来。幸亏太子提前做出安排,抽调太医到现场防治,并且带来了治疟病的特效药青蒿粉,这才没让疫病传到京城。

以上都是好消息,一并传回来的还有坏消息。

堵住堤坝决口的那天,当地官员不敢上堤,称病躲在屋中饮酒,被太子赏了一顿鞭子,半条命都没了。

守堤当晚,有人害怕逃跑,全被逮住,就地正法。

太子用十几颗人头祭旗,亲自顶风冒雨走上大堤,这才守住了刚刚堵住决口。

等到疏浚河道的时候,官员们吓破了胆倒是很卖力,奈何赈灾银子没有及时到位,或者说到位银子不够数。

太子带人去户部要钱,得知赈灾钱款早已如数下拨,却在发下去的时候被一层一层盘剥。

现任户部尚书不是别人,正是詹事府詹士陈廷敬。陈廷敬听太子说了赈灾钱款到手数目,感觉很惊讶。他告诉太子,此次赈灾也就是太子挂帅,不然不可能拿到八成左右。

往年赈灾,钱款能到位五成,都算是给钦差大臣面子了。

太子大怒,要求户部派人一层一层追查,交银子的批评教育,再有下次数罪并罚,拒不还款,记下名字等待秋后算账。

所以赈济灾民的时候,钱款比较充足,再加上提前防疫,水灾损失被降到最低。

于是太子贤名在无定河一带传开,还被百姓写成了童谣传唱,而京城的官场也因为这次赈灾跟着动荡好几日,人心惶惶。

此次无定河决口在宛平县,宛平县令因救灾不力,被太子赏了三十鞭子,抽成血葫芦,之后被革职回家吃自己。

宛平县衙捕快在守堤当晚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