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耐心等到四妃离开,过来给太后请安,若没来,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我今晚不忙。”话是回答太后,眼睛却看着石静。
输人不能输阵,石静挺直腰背:“你昨日喝了酒,酒气到现在还没散呢。”
太后直摇头:“喝酒可不行。”
不禁念叨起,谁谁谁家生一个傻儿子出来,就因为男人喝酒误事。
胤礽从进门开始,目光始终没离开石静,似笑非笑道:“我今日不喝酒。”
“好啊好啊。”太后这才高兴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石静一眼,怕她领会不到,又捏了捏她的手。
石静:“……”
太子大婚之后一直没有圆房,皇上都跑来慈仁宫跟她念叨了。
太后孀居多年,早已不想管事,可架不住皇上一直说一直说,怎么也得出点力气。
她是过来人,夫妻之间这点事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她才嫁进宫,便受到先帝冷待,哪怕被太皇太后压着圆了方,也是草草了事。
太后知道床笫之间的事,必须男人主动。若是男人不上心,女人哭瞎了眼睛也没用,谁说什么都没用。
所以在圆房这件事上,保成全责。
太后能轻易划分责任,却判断不出两人的感情。
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太皇太后人为造成的,现实是两人一旦分开,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若是彼此有情,怎么可能忍得住六年多不见面。
直到去年,眼看着快要大婚了,保成才想起掌珠来。
两人见面之后,时晴时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过程虽然曲折,所幸结果是好的,可婚后一直拖着不肯圆房,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洞房花烛夜,掌珠提前来了月事,不宜同房可以理解。
如今大婚过去一个月,还是没有动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太后以为说动太子多半不容易,谁知她才抱怨了一句,太子就答应下来。
容易到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在糊弄她吧?太后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太子,当场下了死命令:“最迟三日后,我要看见结果。”
结果是什么,当然是那条元帕。
听见太后说到“结果”两个字,石静只觉耳根发热,胤礽却是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睫。
给太后请过安,胤礽要走,抬眼看石静,石静没理他,他只好先行离开。
太后看了石静一眼,轻声问她:“你还有事?”
不然怎么不跟着保成一起走,正好培养感情。
石静点点头,把自己想整肃撷芳殿事说了,太后蹙眉:“这事不急,也急不得,等你在毓庆宫站稳脚跟再说吧。”
既然皇上恩准她住在毓庆宫,何苦理那撷芳殿呢?
眼不见为净。
石静猜到太后心中所想,也蹙着眉说:“皇上答应我住在毓庆宫,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早点抱上嫡长孙罢了。”
太后没好气地看向她:“你明白就好。”
石静朝太后眨眨眼:“我早晚要搬到撷芳殿去住,也许怀上孩子就要搬过去,与其那时候费心费力整肃,还不如趁现在动手。”
“撷芳殿当真那么乱吗?”刚才宜妃也说撷芳殿乱,其他三妃并未反对,可见不是空穴来风。
石静便将撷芳殿最近发生的事全都给太后讲了一遍,惊得太后脸颊上肉都跳了跳。
“大哥儿那孩子也是可怜见。”太后自己没有孩子,却很疼惜晚辈,再加上隔辈亲,越发怜惜起大哥儿来。
见太后有所动摇,石静趁热打铁:“出这样的事,李氏再溺爱儿子,也不敢让他住在撷芳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