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阿玛每天早起把我送过去,晚上接回来,今天他没去接我,我便自己过来了。”

原来他压根儿没在撷芳殿住,石静闻言心情才好了一些。

之后的时间,石静抱着大哥儿从外书房挪去西偏殿,也就是大哥儿卧房,一直陪着他玩。

把大哥儿哄睡,也不见胤礽回来。

屋外响起二更敲,石静也累了,决定不等了,叮嘱乳母和保姆好生照看大哥儿便起身离开。

才走到院中,抬眼见侍卫苏赫图正架着烂醉如泥胤礽往前殿暖阁去。他看见石静怔了一下,朝左右看看是前殿没错,这才架着胤礽口头给石静问安。

“太子和谁喝酒,怎么喝了这么多?”石静问苏赫图。

话音未落,烂醉胤礽忽然抬起头来看她,醉醺醺问:“掌珠,你怎么在这里?”

又问跟在身边的李德福:“这是前殿还是后殿?”

听见李德福说前殿,胤礽盯着石静看了一会儿:“这么晚了,你跑到前殿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不是他说让她到前殿来找他圆房的吗,他喝下去的是酒,不是孟婆汤吧。

石静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你走什么走!”胤礽挥开苏赫图和李德福,几步冲到石静身边,要牵她的手,“你还没给我请安呢,怎么就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不许你走!”

见太子脚下不稳,苏赫图要跟过去搀扶,被李德福一把拦住,听他小声道:“太子妃身边跟着人呢,摔不着太子爷,你别过去冲撞了贵人。”

男女有别,太子妃是女眷怎能让侍卫近身。

苏赫图赶紧后退两步,朝李德福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肯亲近太子妃,机会难得,可太子妃身边那两个宫女跟死人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热闹。

李德福朝她们使眼色,眼皮差点眨抽筋了,也没见人动弹。

直到太子不依不饶追着拉住了太子妃手,身体脱力般靠过去,太子妃半扶半抱着太子往前殿暖阁走,吩咐她们去熬醒酒汤,那两尊门神似宫女才退下,结伴去了茶房。

毓庆宫里伺候的,平时看着都挺机灵,今儿遇上事全给傻了。

太子妃扶太子进屋,门口当值那个小内侍居然要跟进去,可把李德福气够呛。

假聪明!

没眼色!

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赶紧走到门边,拉住了那个小内侍:“在门外候着就行了,别自作聪明!”

小内侍吓了一跳,忙在门外站好,眼观鼻鼻观心。

李德福则站在另一边,生怕等会儿送醒酒汤来的那两个宫女,就这么直挺挺地闯进去,耽误太子爷办正事。

石静把胤礽扶进暖阁,扔在外间的大炕上便要离开,转头却见身后空空,并没人跟进来。

才要喊人过来伺候,手再次被拉住,听他含含糊糊唤着她的乳名,石静心又软。

将人抱上炕,想给他脱掉外袍松快松快,手才摸上腰带,便被按住了。

“掌珠,你解我腰带做什么?”

灌了黄汤在炕上躺尸都不老实,石静气结:“还能做什么,圆房,生孩子。”

边说边解开腰带,生拉硬拽给他脱去外袍。

都说月下看美人,灯下也不遑多让。男人只穿一身雪白中衣躺在炕上,更衬得皮肤冷白。

灯烛光打在一侧脸上,勾勒出英挺的五官,尤其是鼻梁,又高又直。

很有种“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感觉。

哪怕闭着眼睛,仅凭灯影下的轮廓,也不难猜出那是一双漂亮又多情桃花眼。

可惜这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