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过生辰,不但她忘了,家里的人也全都忘了。

原来昨日是她二十岁整生,那匹马是不是胤礽送她的生辰礼呢?

想到这里,石静轻轻摇头。

两人算起来已经六七年没有见面,她都把自己的生辰给忘了,胤礽怎么可能记得。

想起他昨日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他说过的话,明显是没想到她会参加长公主府的春日宴,又怎会提前为她准备生辰礼。

那匹马确实漂亮,奈何身高是短板。大约是他抢回来发现不喜欢,这才转手送给她,眼不见心不烦。

“什么?她把马送回来了?”胤礽听完陈廷敬的禀报,攥紧了拳。

第7章 请帖到

宫里宫外都在传,说太子对太皇太后和皇上给他内定的太子妃并不满意。

太子醉心汉文化,对汉官比满官更为尊重优容。比如在詹事府,本来满人詹士的地位应该比汉人詹士高很多,可事实恰好相反。

所以听见太子说不喜欢内定的旗人太子妃,想要娶个汉女为妻,陈廷敬半点不意外。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他才敢先斩后奏,把贡马悄悄送回去,降低影响,再向太子禀报。

万万没想到,把太子气得额角青筋蹦起多高,眼睛都红了。

他赶紧跪下请罪,却听太子说:“是她要打我的脸,把马还到你府上,与你什么相干?”

亲手将他扶起,缓了语气又道:“你做得很好,何罪之有啊!”

尽管太子语气缓和,没有追究他的先斩后奏,可陈廷敬还是在字里行间听到了浓浓的恨意。

从前他只知道太子不喜未来的太子妃,却没想到这不喜之中居然有恨。

不至于吧。

石家的姑娘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和略带异域风情的容貌,把原本六七分的颜色一下拉到九分。

哪怕混迹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

他还听说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专程找人给石家大姑娘批命格。命格如何他不知道,但此后石家大姑娘便被内定为太子妃了。

可以想见,其命格必然贵不可言,且宜室宜家。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太子都不看重,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意总是有的吧。

石家大姑娘进宫那一年,陈廷敬刚好被皇上选中成为毓庆宫詹事府的詹士。

那一年太子五岁,课业全部由皇上亲自教授,詹事府形同虚设。

也是那一年,太子不幸染上天花,出痘时凶险得紧,石家大姑娘主动搬到毓庆宫陪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她搬去之后,太子的情况逐渐稳定,最后痊愈,脸上连个痘印都没留下。

石家大姑娘一直陪伴太子左右,像个大姐姐似的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毓庆宫好几个宫女被传染病死,她居然毫发无伤。

不说别的,只凭那段时间衣不解带地陪伴,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了。

就算没有感激,也不应该有恨啊!

陈廷敬抬头,很快被太子的眼风逼退。确认过眼神,就是恨,恨意滔天。

陈廷敬在心里给石家大姑娘点上蜡,听太子吩咐身边服侍的:“把乌尔衮叫来,我有事要他去办。”

乌尔衮自知理亏,这几天借口养病闭门不出,一心一意陪在妻子身边,生怕再被太子盯上。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一场马球赛而已,有什么难办的。”乌尔衮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荣宪公主已然知晓,既心疼又无奈,“祖母都能办春日宴,我为何办不得马球赛,你别愁眉苦脸的,交给我。”

太子要他办马球赛,可不是玩马球这么简单,乌尔衮垂头丧气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