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吃。”季恺城按住许睿的肩,看着他的肚子说,“你现在容易饿,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再吃也来得及。”
“那他怎么办?”许睿指着皮皮。
季恺城皱了皱眉头,抱起了小孩,“我抱他出去转转。”
“唉,行吧。”
季恺城从来没带过小孩,也顶多抱着小孩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哄着:“别哭了,听话… …”
就这么来来回回走着,附近宿舍的工人听见他那生硬的语气便笑着调侃:“恺城,你跟小许的儿子长这么大了呀?”
季恺城扯了扯嘴角:“叔,别开玩笑了。”
刘大飞也端着饭碗出来,“这不是提前给小季适应带娃嘛,免得以后自己的小孩生下来手忙脚乱了。”
季恺城低头看了眼怀里抽噎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小孩,忍不住眉头直皱。
虽说许睿怀孕了,可他真没幻想过他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怎么样的,也许许睿也和他一样,对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生命暂时都没有过多的感触。
但今天听邻居们一讲,他再看着皮皮,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他跟许睿的小孩也这样,他认为自己是有点嫌弃的。
把皮皮哄好后,他继续回去吃饭。皮皮也要吃饭,可是勺子又拿不好,许睿没法,只能一口一口喂他吃。
等大家都吃完了,这小孩还磨磨唧唧吃了一半,怕打扰到其他人学习,许睿便只能端条板凳坐在太阳底下继续喂他吃饭。
喂完了,他还要收拾去洗碗,那就把皮皮也带着去了水槽边,然后一边洗碗一边还得大声唤着,让他别乱跑。
这一天下来,不仅脾气暴躁连嗓子都喊哑了。
结果本来还放话说皮皮爸哪怕再给十块钱,都不收的人,在皮皮爸来接小孩时,又一口应下了明天的托管。
季恺城好笑地看着许睿,问:“你不是说嫌吵嫌麻烦吗?”
许睿却早已忘记白天的辛苦了,他满不在乎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尤其是忙了两天的辅导课,一共赚了一百一十块钱后,他都巴不得皮皮天天来。
“一百一,加上七十八。”晚上的时候,许睿坐在床上点着从乡下带来的铁盒子里的钱,“再加之前的呃… …六十五,不行,我们这段时间开销还是大了。”
他又问季恺城:“哎,你过几天发工资了吧?”
“嗯。”季恺城关好宿舍门,拉上窗帘,也上了床。
“你这个月能拿多少啊?”
“还是八十,不过我下个月就可以转正了。”
“那加上你的工资,咱们就有三百多块钱的存款了!”许睿高兴地将钱放好,然后盖上铁盒,“明天就是周一了,希望下周的炸串生意能再好一点,要是每天能有个三十块钱的净收入,那到过年咱们就有一千块钱了。”
然而许睿还是高兴早了,做生意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上周还是大太阳,这周从周一开始就陆续下着小雨。
他们又没有大的遮阳伞,加上雨天湿漉,生意便冷清许多,后面两天连馒头老板都不过来了。
于是摆了几天没赚几毛钱后,许睿和季恺城也暂时停搁了。
气温下降太快,许睿现在怕冷,所以季恺城上白班,他就整天在被窝里看小说。
等到季恺城下班回来,他都不愿意出被窝。
外头还下着淅沥小雨,季恺城带着一身寒意走进宿舍,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床上的许睿说,等明天发了工资就去买褥子,然后再买两件毛衣。
他倒无所谓,主要是许睿。他们现在床上垫的还是从乡下带来的草席,晚上的时候许睿就一直说屁股凉。
而毛衣估计也穿了很多年,脱线不说,摸起来还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