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萧傲笙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你……节哀。”
“半个月前,敌军得到苏相麾下死间的情报袭城,正赶上领兵外巡归来的世子,两军交战,他受暗箭而死。”御飞虹目光微垂,“然后,我在他发丧之日入城,穿起那件血嫁衣扶灵拜堂,王爷失了独子,举世亲人唯有我这儿媳,自当同仇敌忾,与苏相不共戴天,从此武派有了泰山压阵,苏云涯再插手不得军务。”
她说得平淡,萧傲笙虽然有些直,但不傻。
他看着御飞虹嘴角那点微笑被光影扭曲得森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是你……”
御氏宗室单薄至此,可谓危楼将倾,苏云涯是权臣奸佞,镇北王未必没有狼子野心。他不惜得罪位高权重的苏云涯上奏为子求娶长公主,本就打着借此分流皇家血脉、他日作为起兵大旗的想法,而御飞虹在两面夹击的困境里顺水推舟接下这奏请,是为了谋夺北疆兵权归于正统与朝中乱臣角力,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这后患种下。
虎狼之辈不可怕,就怕他们拧成一股绳。因此,御飞虹在大难不死后赶到破雁关外,没有直接入城,而是隐匿起来观察着城门动向,成功抓住了一名苏云涯安插在边关的探子,杀人夺物后将精心准备的“情报”泄了出去,借刀除掉世子,反手祸水东引,而她成了这一局的幕后赢家。
“你必是在心中骂我了……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我的确是这种人,你有没有后悔救下我?”御飞虹抬起眼,“但是,苏云涯窃国弄权,镇北王密谋造反,他们皆无仁德之心,不管谁坐了江山,中天都要生灵涂炭。我不怕从公主变成草民,只是不能容忍祖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基业,落在这等贼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