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瞧着宋熹之那副财迷的样子,得意的点了点头:“照看得老好了,您要不现在就去看看?”

宋熹之把头点成了拨浪鼓:“去!当然要去!你现在便暗中带我去看看!”

青铜领命,便要带着宋熹之暗中出门。

宋熹之一脚刚迈出门槛,又是迟疑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夫人?您不走吗?”

听闻青铜在前面一路催促,宋熹之也不愿再多想,一路小跑便跟着青铜出了侯府。

两间四合院在京城偏远的角落,平日里倒是也不会引人注目。

宋熹之一脚跨入四合院的门槛,才发现里面是另有乾坤。

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堆得屋子里头都放不下,便露天摆在了院子里,花瓶屏风和那些绫罗绸缎,便是胡乱的堆在屋里。

简直是暴殄天物!

青铜挠了挠头,瞧着眼前的场景,不好意思道:“主子在外征战,来不及打理这些赏赐,便都胡乱的堆在了院子里。反正日后这都是您的了。”

贺景砚不喜欢?可她喜欢啊!

宋熹之盯着满屋子的财宝,眼珠子都要发绿了。

她在两间四合院里寻寻觅觅了良久,仔细清点了所有金银财宝,将物件分门别类,好好保存。

又是将那些名贵的绫罗绸缎和她钟意的花瓶屏风,还有一叠的地契,全都带了回去。

等她浑身揣的鼓鼓囊囊的回了观墨轩,天色便完全的暗了下来。

如今她是膀大腰圆,家财万贯,不仅嫁妆有四份,就连贺景砚的私房钱都被她收入囊中。

宋熹之一路哼着小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宠爱她的亲亲夫君了。

“小美人,我来咯!”

观墨轩四处点了灯,烛火摇晃,她缓缓掀开珠帘,来到里间,看见的就是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贺景砚此刻衣襟敞开,露出了起伏的胸肌和腹肌,明明是一副十分诱惑的模样,可浑身冰冰凉凉。

他虽然没有表情,可宋熹之却觉得他眉头微蹙,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

宋熹之眼皮一跳!

这才终于想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她兴高采烈的去视察贺景砚上供的私房银子,倒是把私房银子的主人折腾了一半,忘在了这里。

想必她傍晚说要针灸,三七又看贺景砚浑身通红的模样,以为她是施针过后,故意敞开衣襟给他晾晾,所以不敢上前贸然动手。

宋熹之一拍脑门,有些心虚,又是缓缓坐在了床榻边。

感受着身边的位置缓缓凹陷下去,贺景砚便知道是那位自己的新婚妻子回来了。

那位青涩的妻子,大概在人前强撑着为他针灸,人后却不好意思触碰他的身体,便衣裳也没扣直接羞涩离开了。

而照顾他的小厮,进来喂他喝了药,又是絮絮叨叨,任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床榻上,也走了。

贺景砚有些生气,又是有些无奈,却也从那位小厮嘴里,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战场受伏,摔下马背,变成了活死人,便被送回了京城,送到了安定侯府。

而那位会医术的新婚妻子,便半是因为冲喜,半是因为照顾的嫁给了他。

想到这里,贺景砚只想叹气。

他虽不喜女子近身,心在边疆,也从未想过婚姻嫁娶之事,可那女子实在是委屈。

被迫成亲,全身又只能寄托在他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怕是要受到不少冷眼与非议。

贺景砚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此事阴差阳错,非他所愿,可错处却不在这位女子。

大概该罚的只有青铜一人,是他毫不阻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