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想着,敛了敛眉,却还是只能继续讲出了今天的事情。

“……赵庆舒心怀不满,便想要谋朝篡位,而曾雅娴想到的便是同归于尽……”

她的声音平缓,没带着什么情绪,更不像是两人从前推理时,那样热火朝天的模样。

贺景砚听到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对宋熹之安抚着开口:“我知道了,你不用太过担心,一定不会有事。”

“不过若是你要出门,定是要带上侍卫,切莫只带司琴一人出门了。”

宋熹之点了点头,虽然那都是贺景砚的人,但是她也不会因为不满,就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已经和曾雅娴说了,也确定她是可信的,不过若是真的能找到那本账本,为大乾肃清余孽……我也有一个请求。”

“希望你能答应我。”

贺景砚听见她提出请求,微微抬了抬眉骨,掀起眼皮,就连身体都往前倾了倾:“你是想说昨天……”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便听见宋熹之的话:“虽然司琴是你的人,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在和离后,司琴能跟着我。”

男人微微僵了僵身子,过了片刻之后才道:“司琴本来就是你的人。”

宋熹之听见这话,心下终于欣喜了不少,于是又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放在两人中间的方桌上。

“从前你的玉佩放在我这,我帮你掌管着,也算是赚了不少银子,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便将这玉佩还给你。”

男人的眸子垂得更低了,过了片刻,才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这些东西并非是安定侯府的,既然是我之前给了你,那就是你的。”

宋熹之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缺,我也什么都不想要。”

从前她那么想要从贺景砚身上拿到这枚玉佩,并不是因为她贪图银子,只是因为她以为这是自己要相伴余生的夫君。

男人也不知道是沉默了多久,还是宋熹之继续身后,把玉佩往前推了推,他才终于是回过神来。

他缓缓伸出手,收回了那块玉佩,又是抬眸看着宋熹之,于是道:“今夜早点睡觉。”

宋熹之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你今晚是要出门?”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又是点了点头:“不必等我。”

他说完这话,又像是在等着宋熹之接下来的话。

可宋熹之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的起身下了榻子,又是转身进了内卧。

贺景砚在原地站了片刻,握紧了手中冰冷的玉佩,随即又是转身离去了。

果然,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光启帝在朝堂上提出,要贬誉王为郡王的事情,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反正后面闹的是乌烟瘴气,群臣下跪恳求皇帝三思。

甚至是连贬良妃为贵人,罢黜景悦公主为庶人的事情,也遭到了所有人的阻拦。

光启帝气得冷笑,他捂住了胸口,甚至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下朝之后,他便直接下了圣旨,把良妃和景悦公主都给贬了。

虽没有罢黜誉王,却是撤掉了他的所有职务,又是把他直接禁足在了誉王府内,要求大理寺连同京兆府去彻查宁王宫中遇刺的事情。

皇帝这意思,便是怀疑宁王遇刺的事情是誉王做出来的,明眼人看着便知道誉王不得人心,京中是要变天了。

等消息传出来之后,赵庆舒在府内发狂的砸碎了几套名贵茶盏。

曾雅娴站在一旁,瞧着他乌云密布的脸色,又是乖顺的端了一盏茶到他的手边,低声询问:

“夫君,如今誉王彻底失去了陛下的心,反倒是让宋熹之支持的秀王得势,如今我们应该要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