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无一人,陈酉安不知去哪儿了。
她也不着急,套上他的衣服走上阳台。
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吹走所有烦躁和不安,她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天色已晚,天边只有一小团彩霞在燃烧。
楼下不远处有外墙围住了这里,把这座小楼衬得像是个世外桃源。
远处市中心一大片璀璨灯光,好像是在举行什么跳舞嘉年华,她甚至能听见人声鼎沸。
这么久了,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她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开锁声,她踮着脚回屋,看到陈酉安端着餐盘进来。
他都习惯了,一见面就盯着她的脚。
她抬起脚,炫耀一般:“我这次记得穿鞋了。”
“爱穿不穿,冻到感冒的又不是我。”虽然在吐槽,可他眼底都是笑意。
他做了晚饭带进来,她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他做的都比较清淡。
她匆匆吃了几口,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她真的饿了。
等她吃完,他们一起刷盘子。
“陈酉安,你可真厉害,还在坐牢呢,居然还能出去买菜做饭。”
他只是笑。
刷完盘子,他们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根本没看,低头把玩着她的手指,忽然顿了顿:“这里有点秃了。”
“唔?”英姿低头看了看,“好久没管它了,掉了几颗钻。”
他眼神温柔:“这好像还是上次我给你做的。”
“哪有?就是你给我选了款式,最后吹了几下。”
“那也是我做要不我现场再做一次。”
她以为他就是无聊,没想到他来真的,打电话让人给他带工具。
他兴致勃勃:“你帮我刮胡子,我帮你美甲吧。”
英姿:“……”
这种地方、这种情况,居然还想给她做美甲。
有点魔幻。
他却很坚持,一套一套比过去:“这套黄色猫眼石的怎么样?”
既然他这么有兴致,英姿不想扫兴。
“不好看,黄色不衬我肤色。”
“对,黄色显黑,青色更好。”
南美这地方的工具和国内的不一样,图片虽好看,操作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零号技师陈酉安对着满桌精细的工具研究了很久,光是第一步就彻底卡住。
最后以英姿被工具针戳了好几下而结束。
英姿安慰他:“你是赚大钱的,这种挣小钱的手艺活不太适合你。”
本以为他客(da)串(ji)技(bao)师(fu)的热情就此结束,没想到陈酉安还不放弃。
他拿起最简单指甲剪,英姿冒出不好的预感:“我这指甲,留了很久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想什么呢?多久没剪脚趾甲了?来,我帮你。”
哦,原来是剪脚趾甲。
他的手又宽又厚,小臂线条优美、肌肉偾张,古铜色的皮肤和她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色差,有股说不出的涩情。
他右手虽然缺了一根半的手指,但依然灵活。伤疤和粗粝的茧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腿,引起一片战栗。
英姿凝神注视他的侧脸,他低着头,好像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两只脚很快都剪完,他把剪下的指甲包进纸巾里扔掉。
英姿记得,长大后,就连她妈妈,都没为她剪过脚趾甲。
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把这样的人从她身边夺走。
她说:“我找到能救你的办法了。”
他一愣,眼神瞬间冷下来:“你见了江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