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她好像穿越了时空,看到一幅陈年旧光景……
同样一个长沙发,她气息凌乱、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嘴里还叼着一朵红玫瑰。
而身下的男人眼神魅惑又缠绵,用唇齿咬住她嘴角的玫瑰花,然后捧着她的腰,埋首在她及腰的长发下、亲吻在她肋骨的位置。
她记得,正是那个可笑纹身的位置。
而那个男人,就是江垚……
她以前,居然有那么长的头发吗?
可能因为常年卧病,她现在的头发只到耳后。
她早已面目全非了。
纹身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猛地摇摇头!
怎么会倏然想起这么一幅可笑的场景?
正好陈酉安此刻说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环视一圈,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么多年了,阿垚还是喜欢玩这一套。”
阿垚……
她上次就想说了:“你和江垚,关系很好?”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江垚这种人渣如果关系特别好,那本人人品能高到哪里去?
他原本拿了一块三文鱼给她,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还可以。但是没好到无视他那样伤害你的程度。”
空气凝滞了一瞬。
这么久了,对于江垚对她做的事情,好像一出罗生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说辞。
有人说她丢人现眼,有人说她很可惜,江垚本人说她在耍花招。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伤害了她。
陈酉安是第一个。
一时间有些慌乱。
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们公子哥也有人性这种东西啊。
她清了清嗓子:“那他和谁特别好?”
“温子伦。”他斩钉截铁,“你要小心温子伦,他和江垚特别要好。”
温子伦?
昨天在房车里,温子伦确实说过她和江垚特别可惜这种屁话。
不对啊。
事后再仔细想想,温子伦有什么立场和她说那种话?
不对劲,很不对劲。
嘶,难道!
正胡思乱想,耳边倏地刮过一阵寒风,有个人影从她身边走过。
像是被狼舔了一口,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陈酉安眼神一凛,却是江垚和温子伦、一左一右地出现在他们身边。
英姿差点闪了舌头!
妈的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江垚端着酒杯,丝毫不遮掩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像是巡视领地的国王,又像是猎艳累了中场休息的衣冠禽兽,他嘴角噙着笑:“酉安,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说我和子伦的名字?”
而另一边的温子伦。
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晦暗不清。
似乎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温子伦一个眼神刀投掷过来,英姿匆忙看向别处。
陈酉安沉默地与江垚对视,倏地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让他衣领上的口红印更加耀眼。
而江垚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像是精妙的扫描仪,鹰隼般盯住英姿:“你的面具呢?”
“我没戴面具,我是来蹭饭的、没想跳舞。”
开玩笑,已经把那个面具扔掉了。
而且waitress的裙子和她很像,江垚也不能肯定刚才是她在偷窥吧?
“蹭饭?你是勾引我没成功,改攻略我兄弟了吧”
“阿垚!”陈酉安及时制止了他,口气像是安抚调皮捣蛋的小孩:“阿垚,别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