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兰倒紧张得不得了,神经质地左右晃荡身子,一双手揣不住,干脆接过孙女搂着,沈知墨得以让方语完全靠进怀里。

“小语。”她轻轻唤了一声,方语人没动,唯耳朵动了一下,耳下连着泛红的脖颈,显得很脆弱。

“墨……”

“你说什么?”

她俯身贴近,方语又叫了一声,在听清以后,沈知墨平静地直起腰命令车夫出发,思于跟在车后追了几步,想起更要紧的事,一股脑又跑回院子。

转过街角,就看不见自己的房子了,只见深红的尖屋顶,再一个拐弯,连屋顶也消失在视野里,沈知墨这才觉出一点流亡之感。

她们刚杀死了一位军官。

她完全放松了,将身子陷进车座,耳边是风的呼啸,她听见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她:

“幺儿……票是不是不够?”

她对母亲微笑:

“妈,你跟菩萨求了什么?”

“不就是发财、健康、平安……突然问这个做啥子?”

她摇头,指尖抚过枕在皮箱上的方语的头发,怕睡得不舒服,又用手托起方语的颈子。

“幺儿,你啥子意思?”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