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放了心,上床睡觉去了。

房门突然打开,循柔见他面覆薄冰,凤眼微眯, 一副要发神经的样子,她端起杯子又喝了几口水,神经病还是挺吓人的。

萧执几步走到她面前,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循柔贴心地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大半夜来回折腾, 这都出汗了。

她低头从袖子里抽出手绢, 抬手给他擦汗。

哪知这货毫不领情, 他拨开她的手,怒气翻涌,“少跟我来这套!”

爱擦不擦,循柔叠好自己的手绢,塞进了袖子里。

萧执抓住她的手腕,紧盯着她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就为了一个护院你跟我置气?我没跟你计较,你反而来气我,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他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似乎不仅是愤怒,还有些难以分辨的情绪。

循柔安抚道:“你小声点,大家都歇息了。”吵到人多不好。

多么普通寻常的一句话,可就是不知道挑动了他哪里的火气,他连平素的冷静都维持不住了,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胸膛不断地起伏着。

循柔瞧着这情况,觉得还是不要惹他为好,“你快回去吧,我也困了。”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她抬手遮着唇打了一个哈欠,可她的哈欠还没打完,这个神经病就钳住了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地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还好。”

他看了她一会儿,抿了抿唇,收敛好情绪,微凉的手指摸着她的下巴,温声说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你年纪尚小,没经过多少事,难免被外头的新鲜事物迷住了眼,只要知错能改就好。”

循柔仰头看着他,“要是改不了呢?”

萧执眯了眯眼,随即淡声道:“没关系,我来帮你改。”

“你要怎么帮我改。”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什么叫不用她操心,他分明是要把她身边的男人赶尽杀绝。

循柔咬住下唇,蹙着眉头盯了他片刻,忽地别开头,“我要睡觉了!”

“你又生什么气?”他有点烦躁,又不用她做什么,她的气性怎么这么大,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

“我没生气。”还算他有点眼力,生气又怎么样,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

先是好心地把她摘出来,把问题归结到那些男人的无耻引诱,打着帮她痛改前非的幌子,把她身边的男人赶尽杀绝,他不如把她放尼姑庵算了。

循柔撑起身子,身残志坚地蹦跶着。

萧执抱着手,冷冷地看着她。

循柔把帐子放下,往中间一拉,来了个眼不见为静。

过了许久,久到循柔都昏昏欲睡了,萧执掀开帐子,挤到了床上。

循柔侧躺着,他把她往里推了推,冷眼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俯下身去,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缓缓地靠近,亲了亲她的耳朵。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颈,吹拂着细软的碎发,循柔伸手挠了挠。

萧执握住她的手,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经由体温加热,生成一种奇特而迷人的味道,他低头嗅了嗅,撩开她的头发,将唇印在她的颈后。

一股酥麻从尾椎窜上来,循柔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声音带着些许哑意,“你干嘛?”

他抬头回了她一句,气息不稳地道:“别再想着别的男人,我也能抱你亲你。”

亲不亲,抱不抱不是重点,重点是跟他靠近之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很是诱人,她这些日子的头痛问题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此刻的亲昵,依然让她觉得舒服。

片刻后,两人面红耳赤地分开,循柔的指尖轻点着他的胸膛,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