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他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幼稚想法。
根本没想多,她都被人恐吓了,好事他才不会想到她,循柔缓缓道:“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庄抑非嗯了一声。
早过了相信鬼神的年纪,她要来找,恐怕得排个队。
循柔骤然松弛下来,眉眼微弯,“那好吧,我答应你了。”
这可是他自己找上来的,循柔挽了挽耳畔的发丝,略微做作地对他牵了牵唇。
庄抑非不知道女人的变脸速度是否都如她这般快,他站起身,“有东西要……”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循柔向他走了几步,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
庄抑非道:“说。”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循柔瞅着他,“女朋友,未婚妻,还是床伴?”
听到最后,庄抑非瞥向她。
循柔立马道:“我是说名义上。”
“自己发挥。”庄抑非道。
循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懂了。”
“去收拾东西。”
循柔大手一挥,“不要了,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我都有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通通扔掉!”
庄抑非微微眯眼,听着她这番豪言壮语。她话音落下,又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服,微仰着头眼巴巴瞅着他,柔声道:“你会给我买的吧。”
庄抑非拂开她的手,淡声道:“别太入戏。”
“做戏就要做全套,你又不缺这点钱,而我还得冒着生命危险陪你出海,没点酬劳么?”循柔跟他对峙,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像她所说,他确实不缺那点钱,但……
“嘘,别说话,亲爱的。”循柔伸出食指虚虚地竖在他的唇间,柔声细语,“你现在还不够理智,想来也吐不出什么象牙,咱们回家慢慢说啊。”
庄抑非把竖在唇前的手指,轻轻地抵到一边,像被风吹弯的麦秆,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制。
循柔多看了几眼,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缓缓地响在耳畔,“别让我后悔。”
循柔扬起笑,当人产生后悔这种情绪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不可避免地脱离了掌握。
当初走得不体面,如今循柔再次回到半山别墅,一路畅通无阻。
她矜持又优雅地往里走,庄抑非却觉得她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当循柔躺上床准备入睡时,齐思雨就便听说了她入住半山别墅的事。
……
晚上十点二十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庄抑非拿起手机,点开了接听。
“外面好黑啊,小庄。”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安又无助,像蜷缩在暗巷里无家可归的小狗,湿漉漉的乌黑眼睛看得人心头发软,“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来接我?”
庄抑非再次看了眼时间,“地址发我。”麻烦。
“么,妈妈爱你!这就发给你啊。”那边的声音欢快起来。
“……”突然不想去接她了。
十点三十五分。
庄抑非来到了一家连锁快餐店。
他抬眸看了眼招牌,推开门走了进去。
“真的吗?”循柔捂了捂嘴,眼睛睁大,满是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我在那家里是当牛做马,天不亮就起来给一家人做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又要洗衣服,又要打扫卫生,每天累得腰酸背痛。”
女人拍了拍心口,“就这还赚不出一个好来,还有我那继子,我掏心掏肺地对他,真是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他爱吃这些东西,什么都留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