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在他的眉心轻柔地贴了几下,抿抿唇道:“怪不得这么烫人,原来元阳尚在。”大补诶。

白玄商睁开眼睛,分外平静地看着她,“看错了吧,若是元阳尚在,你又是如何有孕的?”

她是真行啊,欺他年少无知,十七岁就让他当了“爹”。

居然还记仇,循柔歪了一下头,“感而有孕。”不可以?

“……”

白玄商深吸了口气,“那现在呢,孩子让你给吃了?”

后半句到底没憋住,听着有点刺人,循柔下巴微抬,“你再跟我来劲儿?”

白玄商撇开头,不跟她一般见识。

她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虚不受补的道理,不会惦记你的元阳。”

循柔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他半点不领情不说,还摆了张冷脸给她看,这也就是仗着她如今魂力损耗,要不然早就给他来顿爱的教育了。

她用力地掰过他的脸,“好了,快抱我进屋,太阳要照进来了。”就爱跟她犟,怎么这么不懂事。

白玄商迈出一步,看了眼跟他面对面的循柔,抬手把她拨到了背后,眼不见为净。

循柔伏在他的背上,揪了揪他的短发,德性。

……

自那天起,白玄商的手里多了把黑伞,不管是阴天晴天,只要迈出屋子,就必定会撑起伞。

晚间的山坡上。

白玄商给循柔摆了一个阵法,凝聚周边阴煞来滋养她的魂魄,循柔见他低头忙碌,也不去阻止,等他试过了就会知道毫无用处。

宽大的裙摆铺在地上,循柔托着下巴,眺望远方的山峰,周边的气场起了变化,浓黑的雾气聚拢而来,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体内。

白玄商眉目舒展,刚要松上一口气,视线忽地凝住,本应进入她体内的阴煞,又四散开来。

循柔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破了的瓶子是装不了水的,她伸手捂了一下,黑色雾气又从指缝中钻了出来。

白玄商看了她一眼,再次凝聚周边阴煞,一遍又一遍,随着时间流逝,他的额头生出了汗水。

循柔倾过身去,冰冷的手指抹去他下颌的汗滴,白玄商抿了抿唇,反复地调动阴煞让他的手有些发抖,当他再次掐诀念咒时,一只雪白的手按住了他。

“歇歇吧,我都累了。”

“我不累。”还能试。

循柔拽过他,不满地道:“那些阴煞之气在我身上穿来穿去的,都把我穿成千疮百孔了。”

白玄商有些沉默,“你到底怎么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现在只是变得虚弱,但她体内的阴煞正在不断消散,即使替她凝聚,她也留不住,这不是一个小问题。

循柔望向远处,慢悠悠地说道:“别想太多,我的事情,过段时间你就都知道了。”

他抬起头,拧眉道:“为什么要过段时间?”

循柔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现在不想说啊。”

“……”白玄商抬手按住胸口。

她体贴地询问:“是胸口疼吗?来,我帮你揉一下。”

他拦住伸来的手,看着她的眼眸,认真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被你气的?”

加上个可能,都是给她留面子。

污蔑她,循柔不可思议地眨眨眼 ,“好啊,你现在都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白玄商因言语不当,挨了一顿打,她打得力不从心,偃旗息鼓后,靠在他身上,盯了一整晚的夜空。

月亮被乌云遮蔽,星子都没见几颗,她偏要等云散月出,然而等到太阳升起,也没瞧见月亮的影子。

于是白玄商